那是一處鐵路補給站,一般給過往的火車補充煤炭或者水什麼的,這種小站在整個亞藍都很常見。
佩德羅並沒有多想,答應了下來。
安迪很快就離開了這裡,他不喜歡這裡的環境。
臟亂都是小事情,主要是空氣裡的那股子臭味。
佩德羅讓人在營地周圍挖了一個深坑,他們拉的屎尿都會倒入這個坑裡,然後鋪上一層生活垃圾,或者一層草什麼的東西,完全蓋住。
這就等於是在堆肥,然後有了產出,就繼續往上堆。
一個巨大的屎坑,臭味肯定會到處飄散,加上營地裡有些人,特彆是一些老人因為吃完飯就躺下來,其中一部分人的身體機能退化得厲害,大小便已經開始失禁。
所以這裡很臭。
安迪離開後,佩德羅就把整個團體最核心的人都喊了過來,他把安迪說的那些事情和他們也說了一遍。
“聯邦人會提供給我們現金,藥品和糧食。”
“而我們要做的,就是繼續對抗政府。”
這個核心圈子裡有幾個老鄉,也有學校裡的老師,還有幾個中產階級家庭學生的家長。
佩德羅對這些中產階級並沒有什麼偏見,在這個國家,拉帕,能夠成為中產階級需要的不隻是個人能力,還需要一點背景。
而這恰恰是他,以及其他人都不具備的,所以他需要有這樣一個“橋梁”。
最近一段時間佩德羅除了正常的工作之外,他一直在看曆史類的書籍,去看某個國家政權更迭的整個過程,看看到底是怎樣的。
他,或者說那張相片中的“學員”裡,是否有人有能力做到這一步。
他以前沒有注意到,但隨著他開始注意這方麵的事情,他發現。
這個世界的曆史上,幾乎所有的“開國皇帝”,可以說全都是貴族,或者和貴族有關係的特權階級!
從來都沒有真正意義上的窮人,來自社會底層的人,成為統治者——聯邦除外。
他以前看過很多關於聯邦選舉製度的文章,其中提到了很多普通職業者也能夠參加競選,最終成為總統的勵誌故事。
對於聯邦本土人來說,他們可能會將信將疑,雖然的確有些總統曾經有過普通的工作和背景。
但誰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
不過這些事情對於那些把聯邦當作是精神故鄉的人來說,這就他媽是真的!
不管是哪個國家,哪個部落,新統治者的身份永遠都不是最底層的人。
因為最底層的人並沒有掌握多少實際的財富,也不具備調動社會資源的能力。
這兩個關鍵因素都得不到滿足,又怎麼能稱得上是改變世界呢?
所以他需要一個橋梁,一個和特權階級接觸溝通的橋梁,他的團隊裡不會隻有窮人,也會有富人,特權階級,甚至是政客!
他把自己的想法和這些人說了之後,最先站出來支持他的,是學生的家長。
然後是老師,最後才是普通人。
他們其實對造不造反並沒有什麼太大的興趣,現在他們最感興趣的事情,就是什麼時候能填飽肚子。
可現在哪怕隻是填飽肚子這樣簡單的願望,對於人們來說,都是很難實現。
那麼就不要責怪人們,會想著去推翻這樣腐朽的統治。
佩德羅把交易的地點告訴了這心腹,同時讓他們準備好用來裝糧食的器皿。
這一次,他們一定要得到足夠多的食物,至少短時間裡不會再為了那些吃的東西,絞儘腦汁。
不隻是佩德羅獲得了承諾,像是羅斯和其他人,參與了這場行動且被迫走到了迭戈政府對立麵上的那些人,都得到和聯邦人交易的機會。
兩天時間過得很快,一眨眼就過去了。
早上五點多,停靠在一個小車站外的列車長從睡夢中蘇醒過來。
他梳洗了一番孩子後,把其他人都喊了起來。
車站裡經過短暫的熱鬨之後,列車員確認了倉庫裡的煤炭是堆滿的,鍋爐裡的水也是裝了七八分滿的之後,列車就開始緩緩啟動起來。
車上裝著的都是運往拉帕的糧食支援物資,這是捷德共和國與拉帕政府,與迭戈之間做的交易。
經過一段時間的加熱,蒸汽機開始沸騰起來,列車也在這股力量的推動下,開始緩緩的駛離車站。
列車長站在他專屬的列車外,望著今天非常明媚的天氣,心情也如同今天的天氣一樣,到處都是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