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迭戈就早早的起床。
伴隨著他的蘇醒,管家帶著女傭們進入了房間裡。
有的女傭去拉開窗簾,有的女傭攙扶著迭戈進入黃金的浴室中進行梳洗。
他太胖了,不僅拉屎自己夠不著,長時間沒有和自己的兄弟見過麵,更麻煩的是肚臍以下的部位,他都觸碰不到。
如果他是一個普通人,大概這樣也就這樣了,沒有人會去幫助他做些什麼,包括他的父母,妻子和孩子。
可他是這個國家的大總統,他就擁有了享受普通人才能享受的一切。
他站在淋浴中,水珠嘩啦啦的灑落下來,他什麼都不需要做,就那麼站著。
四名女傭便開始拿著刷子為他解決個人衛生問題,作為一名總統,他需要保持自己的乾淨整潔,以及沒有什麼異味。
經過了二十分鐘的清理過後,在女傭的幫助下他換上了嶄新的衣服,一搖一擺的來到了餐廳中。
早餐是一天之中最重要的一頓飯,他很重視這個。
畢竟是總統,生活總得有點儀式感。
像是一天之中最重要的一頓飯,一天之中最簡約但也是最精致的一頓飯,以及一天之中最豐盛的一頓飯和一天的總結——宵夜。
桌子上擺放著的都是他喜歡吃的東西,也包括了一大杯冰鎮的果汁。
他坐下後一邊把擦了那種酸甜濃稠什麼醬的吐司往嘴裡送,一邊隨口問道,“糧食找到了嗎?”
他低頭吃著東西,就像是真的隨口一問那樣。
管家卻不會因為他的隨口一問,就隨口一答,他略微欠身,“找到了,不過丟了不少糧食,而且列車上的人,都被乾掉了。”
“都被乾掉了?”,迭戈的臉上多了一些耐人尋味的笑容,“誰做的?”
“不清楚,不過他們都死於近距離的槍擊。”
“另外現場勘察的人傳回來的消息,那些糧食可能不是被襲擊列車的人搶走的,現場還留下了很多,而且糧食的痕跡向四周擴散出去,可能是周圍的人拾取了一部分,襲擊列車的人拾取了一部分。”
迭戈吃掉了兩片夾了很多酸甜醬的吐司,隨後又將一塊牛排放進了自己的餐盤中,“那就查一查,看看是哪些小老鼠偷走了我們的東西。”
“我有一種預感,這件事沒有它表現得那麼簡單。”
迭戈隨後召喚了內閣的部長們,他不太想承認這筆損失——
說得直白一點,他覺得這筆損失不應該怪在他的頭上,是捷德共和國那邊沒有把糧食送到他的手裡,在運輸的過程中產生的損失,不應該由他來承擔。
這是一個很典型的利己想法,至於他們能不能和捷德共和國那邊就這個問題談妥,或許還需要進行幾次電話的親切互相問候。
這件事的後續他們打算怎麼解決,藍斯並不清楚,他正忙著談生意。
“馬背山銀礦已經斷斷續續開采了十多年,我認識的專家告訴我,這裡還能繼續開采至少二十年。”
“如果使用聯邦那些先進的開采技術,可能持續的時間會短一點,但它的總儲量不會發生變化。”
藍斯看了看手中的一些報告,隨後交給了身邊的隨行人員,一名來自聯邦的地質科考隊的領隊。
從去年開始,聯邦政府就派遣了不少科學考察隊進入亞藍地區,對這裡的自然資源進行一個完整的勘探工作。
表麵上聯邦政府說是為了研究大自然,但目的大家心裡都很清楚,這也是捷德共和國強烈反對聯邦駐軍的原因之一。
他們有太明顯的“入侵”想法。
一旦聯邦人真的在亞藍地區駐軍,想要再把他們趕走,就很難了。
而且有軍隊的威懾,說不定會有小國家投靠過去,最終形成一個麻煩的局麵。
所以不如乾脆直接把大家先團結起來,或許還有機會能夠在這個混亂的時代裡謀求發展的可能。
領隊拿到了文件後,戈麥斯就不再說話了。
他翻看了一會這些文件,隨後還給了戈麥斯,“實際上去年我們就已經來這裡考察過,這份文件裡對馬背山銀礦的儲量評估並不符合科學的評估水平。”
“換句話來說,我們覺得這份報告的真實性並不合理。”
“根據我們自己的一些初期勘探的結果,它的儲量應該會比報告上更多一些。”
“想要知道具體的大致儲量,我們還需要進行更細致的勘探。”
“不過從目前已知的數據來看,擴大開采規模,使用科學的開采方法和設備,一年至少能產出五十噸白銀。”
科考隊的領隊臉上流露出了一絲絲若有所指的笑容,“當然也可能會更多,畢竟這裡是亞藍。”
畢竟是亞藍!
“在聯邦,銀礦的開采成本大約是八十分一盎司白銀,但是在這裡,也許隻需要二十到三十分一盎司。”
“最近因為戰爭的原因銀價有所提升,我來拉帕之前,國際銀價已經提升到了一塊又十分一盎司的價格。”
“準確算下來,每盎司的利潤去掉儲存,運輸,稅收等成本,有四十分到四十五分”
藍斯稍微皺了皺眉,“聽起來利潤不是很高。”
藍斯的一句話讓領隊都愣了一下,他連忙解釋道,“藍斯先生,馬背銀山的真實儲量我們預估比他們的勘探結果更多,如果使用我們先進的開采技術,大規模的集中開采和冶煉。”
“每年至少能產出七十噸到八十噸的白銀,每年的淨利潤在一百萬!”
“這不是一筆小錢!”
看著領隊瞪大了眼睛很認真的在“糾錯”的模樣,藍斯臉上多了一些笑容,“我賣一瓶酒帶來的利潤是十多塊錢。”
“每天我能銷售掉七八萬瓶酒。”
聽到這個報價,領隊沉默了。
在他固有的對世界的認知中,開采貴重金屬礦一直都是暴利行業。
不管是在聯邦還是在其他國家,在亞藍這樣勞動力低廉的地方更是如此!
一年一百萬的利潤,已經讓很多聯邦的銀礦主能哭出來!
他們開采同樣的銀礦,可能一年的利潤也才十幾萬,因為聯邦的人工太貴了!
這也是為什麼即便在奴隸解放運動實際有成果已經他媽五十年了,但是在聯邦的資源開采行業中,依舊存在大量使用奴隸的原因!
不用奴隸,礦場主就沒有那麼多的利潤,而且現在隨著奴隸的數量越來越少,很多小礦場都逐漸的開始關停。
不是不賺錢,隻是賺得太少了,不足以支撐他們變得富有。
一年一百萬,是領隊對“利潤”認知的差不多極限了,再高的話就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
雖然他也知道有很多財團瘋狂斂財,比如說在三十年前就有人以十億聯邦索爾的資產差點成為“聯邦最富有的人”,差點!
他不理解那些利潤是如何產生的,也不知道這些資產如今在怎麼運作,他隻知道和自己行業有關係的賺錢方式。
但就是這樣,一個他認為是暴利的生意,卻被藍斯嫌棄,而且他給的理由讓領隊都無話可說。
麵對每天都有幾十萬的利潤的私酒生意,他是一點脾氣都沒有。
他沉默了一會,還在做最後的掙紮。
“藍斯先生,私酒……這個行業我不太懂,但它不可能一直都是這麼的暴利,它總有停下來的一天。”
“也許是因為整體競爭加劇,也許是因為法案被取消,它不可能一直都這麼暴利。”
“但是這個白銀礦,至少能為你帶來十幾年穩定的收入,它無法被毀壞,能源源不斷的產生利潤,並且還有關鍵的一點!”
他加重了一些語氣,想要吸引藍斯更多的注意力,他也的確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