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斯“狂妄”的話倒也不是真的狂妄。
聯邦的體製就是這樣,州長的權力的確很大,他能決定一個州未來的發展和走向,能夠製定這個州的很多政策性的內容。
但是他們管理不到地方的行政命令。
在城市這個範圍內,還是以市長為尊,這就是市長製。
他們決定了城市內的一切,在他們還是市長的時候。
那麼是不是說州長就絕對沒有辦法控製一個城市了呢?
其實也不完全是如此,他們可以想辦法讓州議院通過對地方官員成立調查團,然後以其他某些符合聯邦以及地方法律政策的方式罷免市長,接著扶持起一個聽州長話的市長,從而達到間接控製城市的目的。
但這麼做,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這關係到了很多政治上的博弈。
如果州長想要罷免誰就能罷免誰,那這個國家已經完蛋了。
包括韋德州長想要對付那些之前不支持自己的市長,他能做到的最大的極限,就是威脅要調查他們是否存在犯罪行為,然後逼他們和自己進行談判。
聯邦每個人從出生的那一刻開始就背負著各種罪惡,所以沒有人能夠經得起調查。
或多或少,他們身上都能找出一些問題來。
可隻要不是十分嚴重的問題,州長也很難把一個市長弄下班。
因德諾州的州長之前非常不喜歡還是市長的韋德,哪怕他和副州長之間的對抗已經影響了這個州的秩序,他也隻能要求兩個人不要繼續對峙下去,而不是做點其他什麼更激進的手段,因為他做不了。
韋德州長之前和藍斯提到的可以讓他獲得更多的市場,甚至是一定程度上壟斷因德諾州的酒水走私市場,並不是說他能搞定那些和他不對付的市長或者更換掉他們。
隻是讓警察,州警,這些執法部門對他們販賣和運輸酒水的行為假裝看不見。
他如果要對付藍斯,頂多也就是讓州警察,地方警察,繼續緊盯著藍斯和他賣出去的那些酒。
至於各地的市長,他是一點辦法都沒有,所以藍斯不是很怕他。
“我記得我們手中還有一些材料。”,藍斯用刀叉撥弄了一下剩下來的那些牛肉,裡麵的肉汁都是粉色的,明顯沒有烤透。
“再烤一烤,這個太生了。”
立刻就有人把這些牛肉拿出去重新烤製,藍斯拿起餐巾擦了擦嘴,“如果他能老老實實的,我們就什麼都不做,如果他不能老老實實的,那麼就給他點顏色看看。”
背後靠著克利夫蘭參議員,並且手中還掌握著一些黑材料,藍斯一點都不怕他。
埃爾文坐在一旁輕聲問道,“那麼我們繼續出貨嗎?”
藍斯點了一支煙,吃點東西讓他肚子裡有了貨,這個時候就特彆的想要點上一支香煙。
伴隨著煙霧被吸入肺葉裡,再被徐徐的吐出來,他整個人都放鬆了不少,“為什麼不繼續出貨?”
“不僅要出貨,還要準備做好加大‘輸出’的準備,因為我們有更多的市場。”
過了一會他們把重新烤熟了的牛肉端了進來,藍斯又吃了一些,才回去睡覺。
第二天上午,他就主動拜訪了新伯明市的市長。
新伯明市的市長和藍斯關係不錯,否則藍斯家族也不會在新伯明市這裡落地生根,這位市長是韋德州長在這裡的朋友,他們的關係還不錯。
藍斯和新伯明市市長認識,也是韋德州長引薦的。
這座城市以前非常的安靜,直到藍斯家族來了這裡,它開始變得熱鬨,並且有更大的發展前景。
見到藍斯這位真正意義上散發著金光,象征著財富和實力的“天使”到來,市長主動在市政府的門口迎接了他。
這就是“資本”在這個國家裡的地位,隻要你能為這裡帶來更多的財政收入,以及工作崗位,市長在你麵前都隻是一個普通人。
因為市政廳中有不少工作人員,兩人去市長辦公室的路上也沒有進行什麼實質性的交流,隻是聊著最近發生的一些普通的事情。
等進入了市長辦公室後,兩人坐在了辦公桌的兩側,藍斯端起咖啡抿了一小口後,才說道,“我昨天去見了韋德。”
市長抿著嘴點著頭,“我聽說了。”
“見麵談了一些事情,但是結果並不算好。”
市長沒有說話,隻是安靜的聽著。
藍斯又喝了一小口咖啡,咖啡著實不錯,是他喜歡的那種稍微重度烘焙的咖啡,油脂的芬芳完全的從咖啡豆中滲透出來,綿密的口感讓人喜歡。
他把咖啡放回到桌子上,“他想要的太多。”
市長露出了一些好奇的神色,“我能稍微打聽一下,他想要多少嗎?”
藍斯撇了撇嘴,“百分之二十。”
市長聽到這個數字的時候忍不住不讚同藍斯的觀點,“確實很多,我覺得百分之五或者百分之十,就是一個非常合適的數字了。”
“我沒有想到他居然會要求這麼多!”
這顯然是一個數學不錯的市長,他能算得出百分之五的分紅也明顯高於他之前能夠獲得那些,韋德州長也是上過大學的人,就算他的數學成績不好,他也應該明白這個道理。
所以說到底,還是太貪婪了。
藍斯笑著搖了搖頭,“如果他能夠像你這樣的水平,那麼我們也不會鬨得這麼不愉快。”
市長臉上浮現了一抹笑容,藍斯小小的吹捧了他一句,不過他很享受這樣不動聲色的吹捧,能讓他身心都變得愉悅起來。
“如果我是他,我肯定會答應下來,可是我不是他,藍斯。”
“如果你希望我能幫你說服他,我覺得完全不太可能,因為我肯定沒辦法說服他。”
“說一句比較……直接的話,他不是因德諾州本地人,我們的關係還沒有好到我可以影響他涉及幾百萬利益取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