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斯和韋德州長之間的矛盾在因德諾州內確實引起了一些議論,但那些市長並沒有因此就結束和藍斯的合作關係,反倒是合作得更加的緊密。
誰知道這份合作什麼時候就會終止,趁著他們還能得到一些好處的時候,加強一些合作。
萬一將來藍斯家族退出了因德諾州的市場,他們可就沒有這麼多的好處了。
很多人不認為藍斯家族能夠撐多久,畢竟他們都是外來者。
還有一些人,則是想著要撮合藍斯和韋德州長重歸於好。
“……你看,我們都合作了這麼長的時間,沒有人比我們更合拍。”
一名城市的市長正端起酒瓶給藍斯倒酒,一邊叼著香煙主動勸說著。
這名市長此時一點也沒有他身為市長該有的樣子,捋起來的袖子下麵是一兩公分濃密的體毛。
如果不是他穿著衣服,把他丟進動物園裡人們甚至第一時間都沒辦法分辨他到底是動物還是人。
但就是這樣一個看起來像動物多過人的家夥,現在卻在主動勸說藍斯和韋德州長和好。
藍斯沒有說話,隻是看著杯子裡的酒又被倒了不少,他端起來和這位多毛市長碰了一下酒杯,然後各自喝了一口。
也許是感受到藍斯在這件事上的堅決,多毛市長皺了皺眉,“藍斯,我們也合作了很長的時間,我知道你給我們的提成是最多的,而且很多地方都是沒有這種提成的。”
“從某種角度上來說,我們拿的這部分提成,才是最不合理的,因為太多了。”
藍斯這個時候才把注意力重新放在了他的身上,多毛市長咳了一聲,“我知道這是之前你想要搶奪更多市場的一種手段,但是現在你不需要這些了。”
“那麼為什麼不能把我們的分成比例,降下來一些呢?”
“比如說降一半,百分之二十五,這樣韋德那邊拿百分之二十,也隻占據到總利潤的百分之四十五,這樣你得到的不僅不會減少,反而會增多百分之五。”
“我們都能夠獲得滿足,這樣你們之間也不會有什麼矛盾,我們的合作會繼續下去,穩定的控製這裡的市場。”
這的確是一個非常好的建議,而且就算他不說,藍斯也會酌情的考慮降低市長們從他手裡拿到的分成。
哪怕金標酒業卷土重來,隻要他們不給市長們分成,那麼哪怕他把分成降低到隻有百分之二十,百分之十,甚至是百分之五,也一樣有人願意與他合作。
畢竟百分之五總比沒有好!
隻是他沒有想到這位多毛市長會主動提起這個建議,讓他有些意外。
畢竟在聯邦,利益,才是最核心的東西。
他之前和海軍邁爾斯上將的關係也不錯,但因為雙方為了各自的立場直接就鬨掰了,現在他和韋德州長也是如此,隻要觸動了彆人的核心利益,鬨掰了才是主流。
所以多毛市長主動放低自己在這些生意中的利益,來持續的維持整個生意的穩定,確實比較難得。
藍斯又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氣,然後搖了搖頭,“你想要化解我和韋德之間的矛盾,我能感受到你的真誠和心意,但是這件事的問題不是在這裡。”
藍斯放下了酒杯看著他,“核心的問題是他想要按著我低頭,但是我不想低頭,明白了嗎?”
“這和他能夠拿多少,沒有什麼關係。”
“我願意給他,我可以給他更多,但我不願意給他,誰都不能從我這裡搶。”
多毛市長頓時覺得更頭疼了,“那怎麼才能解決這個問題?”
藍斯搖了搖頭,“這個問題解決不了,你也不用多費心思了。”
他不想談這個話題,因為真的沒有意義,現在兩個人都不太可能妥協。
如果藍斯現在低頭了,承認了這個百分之二十,哪怕現在市長們都主動降低自己的分成來平衡這裡麵的利益關係。
但是下一次韋德州長隨便找個理由,又要提高百分之五或者百分之十的分成呢?
他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不答應,又會陷入到現在這樣的僵局之中。
答應,以韋德州長這樣的性格,他肯定會試探著向藍斯索要更多,最終還是要麵對同樣的問題!
其實說到底,還是藍斯的力量不夠強,形成不了足夠的威懾力,但他又擁有巨大的財富。
多毛市長歎了一口氣,最終還是放棄了要說和藍斯和韋德州長的想法,他隻能向藍斯保證,隻要在沒有出現什麼不可抗拒力之前,他會繼續和藍斯合作。
他能承諾這些,藍斯的目的就已經達到了。
藍斯這段時間跑了不少地方,和那些市長們達成了意見上的統一,隻要沒有出現不可抗拒力,那麼他們的合作將會繼續,他們也會得到藍斯承諾的利潤分成。
沒有人能拒絕這麼大一筆財富,沒有人。
十一月中旬,天氣有些陰沉,新金市已經下過了一場雪。
今年冷空氣來得更快一些。
克利夫蘭參議員坐在車中離開了市區,前往了郊外的一處軍事基地,在路上他一直在思考一些問題。
沒有當過參議員,無法理解一個參議員有多忙。
作為聯邦政府最重要的一個部門,這裡不僅僅隻是關係到提案立法之類的事情,整個國家的所有發生的事情,總統府會處理一份,在國會也會處理一份。
而且國會處理得會更細致一些,各種各樣的委員會,工作組,他們會把問題揉碎了去解決。
不像總統,他知道怎麼解決的就自己解決,不知道怎麼解決的,就丟給國會處理或者內閣處理。
克利夫蘭參議員要考慮的事情太多了,戰爭,國民,工業,生產,國際關係……
不過他也樂在其中。
在一些思考當中,時間就會過得很快。
當然也和他年紀大了有一定的關係,他變得更加的專注,同時思維的活躍性不如年輕的時候。
每個人都會經曆這樣的過程——
小時候,他們在課堂上,讓他們坐在那四十分鐘對他們來說就仿佛一個世紀一樣漫長!
每一天都是漫長又煎熬的一天,好像時間的概念在孩子們的眼中是一個有著很長跨度的過程。
但當他們年紀變得更大一些,時間仿佛就被按了加速鍵,彆說四十分鐘了,一兩個小時都會很快就結束。
每個人都會有這樣的一個感覺,時間過得越來越快。
但實際上時間是不會改變的,改變了人們思維的活躍度。
這就像跑步,一分鐘內跑一個來回,和一分鐘內跑十個來回,運動強度肯定是不一樣的。
如果這種運動的強度就是人類感知時間的速度,那麼很自然,年紀越大,越是很難感知到時間,時間也就過得越快。
就這麼可能對於克利夫蘭參議員來說是一眨眼的時間,車子已經停了下來。
麵前兩麵鐵絲網牆,鐵絲網牆壁裡麵是鐵荊棘,一種用於阻止人們移動的東西,有鋒利的刀片。
如果不小心掉了進去,很快就會遍體鱗傷,最後因為失血死在這裡麵。
兩名軍人走到了車邊,克利夫蘭參議員搖下了車窗,並且出示了自己的通行證。
軍人檢查了他的通行證,然後走回到崗亭處再一次通過電話驗證了這個通行證的真偽後,才把它還給了克利夫蘭參議員,並且彎著腰敬禮,“參議員先生,您可以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