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虎芬生怕楊光宗做不好飯,所以中午還是她做。/br中午煮的是葉采蘋帶來的臘鴨。/br臘鴨燉蘿卜,還炒了一盤雞蛋,再加幾個素菜。/br吃完飯,葉老太等便要離開了。/br葉老太和葉二嬸分彆拉著各自的女兒叮囑一番,這才上車。/br牛車緩緩離開,住在楊家的隻剩下葉采蘋和葉四全了。/br自這天起,楊光宗每天都活在水深火熱中。/br葉采蘋和葉虎芬母女天天嗑瓜子閒聊。/br而楊光宗卻在挑水、劈柴、洗衣、喂牲口。/br楊多寶這個寶貝疙瘩也不得不乾活了,打掃、割豬草、給雞舍豬圈搞衛生。/br楊多寶何曾受過這種苦,各種不服,咧著嘴就哭。/br可他才嗷了一聲,直接一個大比兜抽過去,就都安靜了!/br除了做飯,這是葉虎芬母女做的。/br不是心疼這倆玩意,而是怕他們使壞,不說彆的,光往菜裡吐口水就能惡心死人。/br這天葉虎芬帶著葉采蘋,準備去鎮上買菜。/br才來到村口,就碰到了陳寡婦。/br陳寡婦臉色一變,掉頭準備走。/br不料葉虎芬已經追了上來,一把抓住她的手:“哎,這不是陳大妹子,最近怎麼不見你來我家玩?”/br“以前你不是很愛來我家的,多寶可想你了,嘴裡天天念叨著乾娘。”/br陳寡婦臉色青白,哪裡還有以前見到葉虎芬時的囂張和肆意:/br“葉大姐,那啥……你一定是聽錯了。多寶哪能念我,他念著的是你呢!”/br“畢竟……多寶是你兒子。對,多寶可是你兒子!我這種外頭認的乾娘,算個啥事。”/br“將來呀,多寶是給你養老送終的。”/br最後那句,陳寡婦咬得重重的。/br意思是:你力氣再大又怎樣,總有老去的那天!想讓多寶養老就好好對待多寶,彆太過分了!/br“我大姐如何就不用你操心了。”葉采蘋挑眉,“倒是陳大姐你該想想自己的未來。你認了多寶當乾兒子,不會是想讓他給你養老吧?”/br那不是廢話嗎?可陳寡婦怕葉虎芬動手,便道:“才沒有的事,我……還想再走一家呢!”/br表明立場,劃清界線,她還要再嫁!/br不料,葉虎芬卻雙眼大亮:“啊,你要再嫁呀?要不嫁到我家?”/br陳寡婦眼前一黑,真是必了狗了,直想罵街!/br誰去你家呀!我是很賤人的嗎?/br楊光宗父子現在過的是什麼日子,她可是看在眼裡的。/br若是放在前些時日,她還存著些僥幸,覺著隻要葉虎芬的娘家人離開了,一切便都能恢複如初。/br可現在對上葉虎芬那清明的眼神,她便明白了,葉虎芬大抵是回不去了!/br就跟頭一直吃素的野獸,終於沾上了葷腥,還會繼續吃素嗎?/br不!當然不會!/br“葉大姐,你、你說笑了!”陳寡婦結巴道。/br“哼,你最好是說笑,要是讓我再看到你跟楊光宗扯上關係,我就擰斷你的脖子!”葉虎芬又惡狠狠地道。/br陳寡婦打了個顫,這該死的黑熊精!/br果然再凶猛,也沒有不在意自己男人的!/br眼下這情景,楊光宗多半是真靠不住了。/br要不,她真再找下家?/br可她都三十三了,再找也難有好人家。/br現在,她隻能跟楊家保持距離,隻要不挨上去就波及不到她。/br再熬十年八年吧!隻要把多寶熬大了,就是她和光宗的出頭之日!/br到時葉虎芬也老了,他們想怎麼折磨就怎麼折磨!/br可陳寡婦不知道,葉采蘋二人根本不給她保持距離的機會!/br晚上。/br一家人在堂屋吃飯。/br葉虎芬今天熬了魚湯,每人一碗。/br楊光宗咕嚕嚕喝了大半碗。/br最近他都不敢夾肉,一夾肉,葉虎芬就會瞪他。今晚的魚湯他竟然有份,便有些迫不及待的。/br有些鹹,還有點怪味!一定是魚不新鮮!/br但他不敢說,怕換來一頓毒打。/br葉采蘋見他喝了大半碗,這才說:“這碗怎麼油膩膩的,沒洗乾淨。”/br“你咋洗碗的?”葉虎芬直接把桌子給掀了。/br對著他就是幾個大比兜,然後指著門:“滾出去!今晚都不準回家!”/br楊光宗被扇得腦子嗡嗡直響,哪裡還敢留,一溜煙地跑了。/br被趕出門後,楊光宗一時間不知去哪。/br雖然這些天他一直被奴役,但他從未在村民們麵前承認過自己被壓一頭,說乾活是自願的。/br現在他到彆人家借宿,不得丟臉丟大發了嗎?/br想著,他轉身去找陳寡婦。/br他去敲陳寡婦的窗:“咚咚,咚—咚—”/br“光宗?”陳寡婦認得這節奏,兩聲快,兩聲慢。她壓低聲音:“你來這乾啥?”/br“我……被趕出門了。今晚就住你這,快開門。”/br陳寡婦臉色一變:“你要害死我嗎?你到彆處睡!”/br“不行。否則全村都知道我怕她了!你快開門!否則我讓多寶不認你。”/br陳寡婦在心裡呸了一聲,當誰不知道似的!村裡人又不是瞎子!/br她打開門,楊光宗便一個箭步衝了進來。/br“冷死我了!”/br楊光宗進來後就坐到桌邊:“餓死了,有飯不?再來一壺酒!”/br陳寡婦黑著臉到廚房,把一些剩飯剩菜熱了,又燙了一壺酒出來。/br楊光宗一邊吃一邊罵:“該死的母老虎,黑熊精!”/br“你現在罵有啥用,打又打不過她。”陳寡婦在他身邊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酒。/br“那你說咋辦?菊花呀,你給我想想辦法,否則,我們都逃不過她的毒手。”/br陳寡婦捏著帕子垂下頭,心裡呸了一聲,她能有什麼辦法?/br是他逃不過,又不是她!/br他是葉虎芬丈夫,自然躲不開。/br她陳菊花可不同,跟葉虎芬八竿子打不著。/br若葉虎芬真敢怎麼她,她還能去報官呢!/br楊光宗又罵罵咧咧起來,陳寡婦不斷附和。/br二人罵著罵著,楊光宗便渾身燥熱,拖著陳寡婦就往榻上走。/br陳寡婦喝了幾杯,而且二人也有半個月沒在一起了,在情緒激動和酒的作用下,很快便滾到了一起去。(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