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救室外,隻有陳祝一個人守著。
因為她之前發了話,不讓顧家人再過來,所以一直有保鏢蹲守在醫院。
陳祝自然也不會再將顧昭廷的病情,告知顧家人。
看到薑願過來,陳祝就仿佛是抓到了一顆救命稻草。
在顧昭廷推進去,被搶救的這二十分鐘裡,陳祝寸步不離的守在此處,可內心卻也是備受煎熬。
“怎麼會這樣?”薑願跑過去,看向搶救室緊閉的大門。
她的聲音有些抖,臉色更是慘白如紙。
“前兩天,醫生不還說他恢複的不錯嗎?怎麼突然就……”
陳祝淚水糊了一臉,跟在顧昭廷身邊的這幾年裡,他已經不僅把他當成是老板了。
他哽咽道:“不知道,剛剛突然就這樣了,手術後,老板昏迷時間太久了,本就不容樂觀……”
送進ICU的人,十之八九都是瀕臨死亡之人。
每一個幾乎都在閻王殿裡轉了一圈。
薑願呼吸一窒,心緊緊地揪了起來。
顧昭廷心跳停止的時間越久,情況就越是糟糕,接下來的每分每秒,對他而言,都至關重要。
薑願紅著眼,像是丟了魂一般。
看到搶救室有護士推門出來,她忽然瘋了般的,衝了進去。
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顧昭廷死去。
她要救他!
一想到顧昭廷為了她喪命,薑願心裡就針紮似的難受。
他是方初陽的爸爸,是她的……前夫,她要他平平安安的!
讓她和兒子分彆了這麼多年,她還沒有好好找他算賬。
顧昭廷怎麼能就這麼死了?
淚水流了滿臉,薑願顧不上想彆的。
看到她往裡麵闖,護士連忙阻攔道:“這位小姐,您不能隨意……”
話還沒有說完,薑願已經跑了進去。
有醫生正跪在顧昭廷病床上,對他做著心肺複蘇。
看著床上躺著的男人,雙目緊閉,臉色灰白,死氣沉沉的睡在那裡,薑願的心就越發難受。
明明顧昭廷生命力那麼頑強,麵對她時,他高大的身軀,總是給她一種很有安全感的感覺。
可此刻,他就無聲無息的躺在那裡,生命也在飛快流逝……
薑願紅著眼眶,心臟仿佛被一雙手死死地攥住。
她衝到床邊,拿出針灸包,找準了顧昭廷身上的某處的穴位,紮了下去。
可這一針紮下去,顧昭廷並沒有任何反應。
醫護人員見她這樣,原本想要阻攔。
但是,薑願雖然雙手顫抖,但紮針的動作,並非沒有章法。
猜出她大概對中醫有所涉獵,醫護人員司馬當成活馬醫,也就隻能由著她去了。
薑願一連深呼吸好幾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她因為緊張,手太抖。
可她不能抖。
每一個穴位都要紮的準確無誤,她必須保持萬無一失的施針,顧昭廷才有活過來的希望。
因為太久沒有針灸,再加上這幾年記憶的缺失,讓她對針灸的記憶,也變得模糊了許多。
等紮到第六針的時候,薑願握著針,遲遲不敢下手。
她閉上眼睛,拚命判斷判斷這一針,應該紮在哪。
當年教她針灸的師父很厲害,她曾親眼見過一個已經死了半日的人,被師父用針灸,給重新救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