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願眼眸輕輕地顫動了一下。
她忽然想到了一年前,曾和傅司璟去挪威看極光的那次。
他們站在一座大橋邊,安靜的等待著夜幕的降臨,突然一陣強烈的風流吹來,把她的帽子吹進了橋下的湖水邊。
薑願覺得很懊惱,居然在風來的時候,沒有抓牢,隻能眼睜睜看著帽子被風給吹走。
誰知傅司璟想都沒想,縱身一越,就這麼從橋上翻了下去。
當時看到這一幕,可把薑願給嚇壞了,她生怕他沒有抓牢,就這麼掉進了湖水裡。
那可是最寒冷的冬天,在北歐這種原本就人煙稀少的地方,要是傅司璟不慎從橋上墜落,她就連找人搜救都很困難。
不過就是一頂帽子而已,其實也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就在薑願七想八想,擔驚受怕之時,傅司璟又從橋下翻了上來。
他手裡握著那頂帽子,站在寒風中衝著她笑。
當時他說了句什麼?
“乖乖,不許不愛我。”
在北歐的古老傳說中,對著極光許願,願望就會實現。
當極光降臨之時,她問傅司璟許了什麼願。
他說,“我才不相信許願這種鬼話,我隻相信事在人為,人生的岔路口,主動權是掌握在自己手裡的。”
回憶起往昔,薑願忽然覺得心裡唏噓,所以當傅司璟說,要用天上的星星,作為聘禮時,她並沒有覺得傅司璟隻是單純在開玩笑。
按照這個男人想一出是一出的個性,她覺得她如果朕要天上的星星作為聘禮,他是真的會想辦法幫她摘。
薑願不想故意為難他,輕聲道:“聘禮我還沒想好,等過幾天,想好了我再告訴你。”
“所以,你這話的意思是,還願意嫁?”傅司璟不可置信的追問。
薑願沉默了會兒,“前提條件是,你不會再一氣之下扭頭就走,然後一聲不吭就冷暴力我好幾天。”
傅司璟解釋:“我那叫生氣。”
“可生氣不是這麼生的,這樣你隻會把我從你身邊推開。”
“但你這幾天,一直去見他了,”傅司璟擰著眉,“那天你還給他處理傷口,我很介意,很吃醋,你都沒來找過我。”
“可我也給你處理過傷口,這些你都忘記了嗎?當年你雙腿癱瘓,在輪椅上坐著起不來,顧昭廷雖然也很吃醋,但是,他並沒有阻止我給你醫治。”
聽到她提起和顧昭廷的那些過去,傅司璟心裡不暢快。
這麼些年過去了,她居然還記得這麼清楚。
傅司璟心中被醋意填的滿滿當當,他悶聲問:“你這話的意思,是我不如顧昭廷大度?突然要提起他?你就這麼忘不了他嗎?”
“不是你先提的嗎?”薑願覺得冤枉,“我隻是希望你不要再鑽牛角尖,就像現在這樣。”
“可是,人和人是不一樣的,我沒有顧昭廷那樣的胸襟。”
傅司璟點了支煙,又重新抽上了,“在他看來可以接受的事,我沒辦法忍,我不想看到你和彆的男人有任何接觸,我希望你的眼裡,隻有我一個人。”
薑願說:“你這是占有在欲作祟。”
“或許是的,但你知道嗎?那天在醫院裡看到你給他上藥,我滿腦子都是想把你牢牢地拴在我身邊,甚至想將你囚禁,把你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發現,你隻能是我的,我是愛你,才想占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