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雲一行人回到了地麵。
到了這時,黃玉島上一點火光都沒有了,宛若一座暗沉寂靜的墳墓。
而他們要做的,就是著手洗劫一番,再離開這鬼地方了。
因為寧清和紫玉狀態不好,他們決定先找一處地方休息,讓段雲這大夫好好給她們再診治診治。
這種拔毒之後的恢複,電擊治療也許比較合適。
段雲一男四女往島上之前的那條街巷走去。
這時,水霧彌漫,整座夜色中的島嶼仿佛蒙上了一層輕紗,更顯神秘幽邃。
走到半途,沈櫻忽然疑惑道:“為什麼一個人都沒有?”
她說的自然不是真正的活人,而是活死人。
之前的這座黃玉島上,有許多如蛆蟲般蠕動的活死人,可如今一個都不見了。
這話著實提醒了段雲和風靈兒。
在他們眼中,這島嶼一時顯得更為陰森幽邃。
沒要多久,五個人一時都停住了腳步。
緣於他們看見了人。
死人。
之前那群活死人重新出現在視線中。
不過都死了。
他們全部躺在地上,身體朝天,胸口是一個大洞,心臟已不見了。
這群人排成一排,從街道的這頭蔓延到那頭。
活死人不是不見了,而是都死了,排在了這裡。
全部挖心而死。
誰乾的?
在他們和玉觀音決戰的期間,有人殺光了這裡所有的活死人。
這手法著實殘忍可怖,活死人們無一例外丟失了心臟,仿佛這裡藏著一隻要吃人心臟的惡魔一般。
玉觀音本來已死了,段雲他們在這裡本該無所畏懼才對,可是這一刻,饒是段雲都感到後脊發涼。
還有高手?
這長長一排沒有心的屍體,排列得整整齊齊,在段雲幾人眼中,宛若在進行一場邪惡的祭祀,格外瘮人。
“燒了吧。”段雲說道。
活死人算不算人,他沒機會確認。
可這些人生前卻是悲慘的。
本來和他一樣,是萬中無一的英俊男子,結果被玉觀音抓來姦,姦完後又變成了行屍走肉的活死人。
這當活死人死了也是死狀淒慘,連心都被掏了。
段雲幾人開始把這些屍體聚在一起,打算一把火燒掉。
這越是挪動屍體,他們便越是心驚。
這屍體少說也有兩百人,有人在這短短的時間,挖了兩百人的心,還能將他們這樣整整齊齊擺成一排。
那人的武功肯定不低,甚至知道他們在情況下,還顯得不慌不忙。
這時,沈櫻忽然說道:“他們腳底有字。”
段雲趕緊去看,發現這裡有幾具屍體腳底確實有字。
“少俠請笑納。”
“少俠請笑納。”
這幾具屍體腳底都隻有五個字,左腳“少俠”,右腳“請笑納”。
風靈兒說道:“這是在給我們送禮嗎?”
這時,幾人已可以肯定,這是有人故意做,故意讓他們看見的。
“老子沒說殺,他就殺了,這算送禮?”段雲麵色陰沉道。
是的,這群活死人,他之前還在思考該怎麼解決。
他還想嘗試治一治的。
而如今不用嘗試了。
有人殺了這群活死人,看起來是幫他省了事。
可是段雲卻不爽。
非常不爽。
沒有人能替本少俠做選擇,特彆是這種手段毒辣的邪魔外道!
這與其說是送禮,不如說是挑釁。
這個人著實也神秘可怕,看情況明明是知道他們殺了玉觀音,卻還敢這樣做,可見並不怕他們。
沈櫻幾個女人甚至覺得有些不妙。
因為他們剛經曆了一場惡戰,狀態都不好。
如果這個時候再來強敵的話,那恐怕會很麻煩。
段雲把這些屍體點燃了後,說道:“走吧。”
如今敵暗我明,恐還潛藏著其他高手,這裡確實不是久留之地。
天將明未明時,段雲他們已順著原路返回了。
玉觀音明明已被他們殺了,可這座沙漠中神秘可怕的島嶼,依舊如迷蒙著一層水霧,讓人難以看清。
不過還好,人救了,秘籍拿了,這次一切都算有驚無險。
至少寧清和紫玉沒事,這已是最好的結果。
這個江湖不好好清理一番的話,真是太危險了。
這次是玉觀音,下次會不會來一個石觀音?
段雲一邊走著,一邊翻著自己的小冊子,一副憂國憂民的樣子。
自段雲他們走後,這座水源充沛的黃玉島一片死寂,仿佛因為這位老魔的到來,這片風景秀麗的水鄉已沒有了任何生機。
之前被震死的魚都飄在水中,無人清理。
不過死魚卻在漸漸變小。
這片深湖麵積頗廣,有死魚便有活魚,活魚吃死魚,本就是天經地義。
這是玉觀音被殺後的第七天,也就是她的頭七。
本來已沒有任何動靜的島上,忽然響起了一陣歌聲。
這歌聲空靈且哀轉,仿佛冤死的亡魂在淒慘哭訴。
難道真是玉觀音的亡魂回來了?
那座坍塌的閣樓下方,點著七隻蠟燭。
透過火光,便能隱隱看到,那七隻蠟燭是被人拿在掌心的。
本來無人的島嶼出現了七個人。
七個手捧蠟燭的女人,穿著紅衣,在那裡哀唱。
“主母亡魂逝,音容在流浪。”
“紅繩已不在,風姿仍如影。”
“妾身說,性命如扶柳,隨風輕如搖.”
到了這裡,七個女人已合唱了起來,歌聲從如傾如訴,逐漸變得平靜,仿佛已看穿了生命的真諦。
歌聲停止,七個女子放下了手中的蠟燭。
一個年歲稍大的女子說道:“萬幸七妹機警,操縱活死人們掏心而死,讓段老魔看不清深淺,這才讓他們退去。”
另一個女子輕輕歎了口氣,說道:“這老魔真是罪大惡極,師尊不過想姦他而已,他就狠心殺死了她,連屍首都燒了。
如果沒有七妹這法子,恐怕我們都會被察覺。”
這時,最中央的女子點了點頭,說道:“師尊的仇得報,身為大師姐,我願繼承師尊衣缽,重振黃玉島榮光。”
一個年輕女子回應道:“大師姐,師尊衣缽之事,是看緣分。我們皆和師尊有緣。”
大師姐已麵露不悅,說道:“小五,你到底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