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醜角男子飛撲而來,看起來凶殘至極,宛若一隻撲來的惡鬼。
而下一瞬,他已跪在段雲身前。
緣於這個時候,段雲使出“無影腿”,精準踢中他襠部。
段雲其實不會什麼“無影腿”,他隻是快。
隻要比彆人快,那對彆人來說就是無影。
醜角男子臉已疼得扭曲變形。
這張臉本來就醜,如今就更醜了。
段雲這時已看清,這張臉之所以這般花,那是因為其臉上長了各種癬,看起來惡心至極。
“當壞人,還醜?”
段雲二話不說,無影腳連續踢了十腳,帶出了雞飛蛋打的恐怖聲響。
那“醜角”一臉蛋疼道:“都沒了?還踢!”
砰!砰!砰!
又是三腳,這三腳下去,醜角已然口吐白沫。
他看起來不行了,可忽然間,他速度變得極快,身體一彈,雙手如電,又來插段雲的眼睛。
原來他是在裝。
他犧牲了蛋,並口吐白沫,就是要示弱,示弱足夠讓段雲放鬆警惕,而這一刻,他忽然爆發出了遠超之前的速度和力量,就是要示弱擊強!
啊!
可惜慘叫的不是段雲,依舊是他。
這一招可謂又陰又快,可惜和段雲比起來依舊不夠快。
段雲早已後發先至,溫柔刀插進了他的眼窩,所以慘叫的是他。
“錯了,錯了。”醜角痛苦叫道。
“誰在搗亂!”
隨著一道聲音響起,那彌漫的煙霧破開,露出了後院房間裡的人影。
隻見十二個女人近乎不穿衣服,服侍在一個男子身邊。
這男子穿著儒雅長袍,如果說段雲手上的這人是醜角打扮的話,那這人打扮就是生角,是妥妥的正麵人物形象。
可你一眼看去,會覺得他很邪性。
他脖子上戴著一串很潤的珍珠,看起來溫文儒雅,可整個人的狀態卻一點都不儒雅。
十二個女人,有三個正跪在那裡舔他的腳,有四個女人正給他捏肩捶背,有兩個坐在他身上,還有幾個則張羅著給他喂吃的。
這十二個女人,應該是就是朱莊主的十二個老婆,隻是如今卻變成了這人的玩物。
這時,十二個女人也看了過來。
看見段雲的時候,她們眼中有可惜也有輕蔑。
這一刻,仿佛她們早已成了此人的女人,還因為對方的厲害倍感驕傲。
什麼把自己娶進門的丈夫,根本不熟。
她們這樣的女人,隻配強者擁有。
“放下他。”
那男子一邊享受著朱夫人們的服務,一邊說著,自成一種可怕的威嚴。
哢嚓一聲,段雲手中刀一掃,這醜角一整張臉連著半邊脖子都被切了下來。
嗯,這樣就不醜了。
之後,醜角慘叫著倒地,因為脖子要害連著臉被切中,已然沒命活了。
段雲挑眉,看向了屋內那人,說道:“我放下了。”
那生角一樣的男子點了點頭,說道:“很好。”
他說很好,看起來也沒有動怒,可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他十分生氣。
“你知不知曉,我生平最討厭有人打擾我吃飯,特彆是我吃掌的時候。”
這時,旁邊一位手拿“人熊掌”的夫人,那半邊烤過的人掌已沒敢遞過去了。
“更衣。”
男子下令道。
話音剛落,兩個舔腳的夫人已搬來了一道翠竹屏風。
另外兩個夫人則已在屏風後伺候起了此人更衣。
段雲剛殺了他的手下,地上滿是鮮血,可這男人就這樣當著段雲和小音的麵,在屏風後換起了衣服。
可以看出,朱莊主的夫人們被他調教得很好,這換衣時手法嫻熟,分工明確,有條不紊。
你彆說,還真給人一種優雅之感。
換衣結束之後,屏風之後的人便是粉墨登場。
真正的粉墨登場。
他臉上多了五顏六色的濃妝,衣服也如戲袍,背後插著六把槍旗,姿態優雅。
“拿命來!”
男子說話的聲音也是一副戲腔。
戲腔剛起的時候,他身子一晃,左右雙手上已多了兩把槍旗。
段雲見狀,忍不住吐槽道:“神經病。”
“咿呀呀呀!受死!”
他的戲腔宛若玩笑,可這一瞬間,他手中的槍旗卻不是玩笑。
槍旗一轉,槍出如龍,四周的煙霧都被攪動,形成恐怖的漩渦,向段雲捅來。
段雲提刀一掃。
鐺鐺兩聲炸響,槍刀相交,火星飛濺。
不過彈指間,這飛濺的火星就仿佛變成了一片驟雨,到處亂飛。
那是刀槍在激烈碰撞,又快又狠!
“毒龍鑽!呀呀呀!”
男子大吼著,身體和槍一起旋轉。
這一刻,宛若人槍合一,形成了一個鑽頭,向段雲鑽去!
幾乎同一時間,段雲右手黃山金劍也已出鞘。
刀劍相合,真氣流轉,形成了一柄大剪刀的形狀。
“春分剪!”
一時間,毒龍槍和春分槍相撞,四周的空氣和煙霧都變了形狀。
毒龍槍過處,煙霧形成風洞,帶起了可怕的鑽力,朱家一眾夫人身處氣流中,仿佛也被鑽中,發出輕哼聲響。
可下一刻,春分剪過處,她們的頭發飄揚,雙腿卻猛然夾緊,仿佛有一雙無形的鉗子把她們雙腿夾中了一半。
那是因為段雲在春分剪中加入了“風流玩意兒”!
這一會兒毒龍鑽,一會兒春分剪的,那懸掛在線上的“玄熊掌”也跟著飄蕩,仿佛在跟著鼓掌喝彩。
不過十多個呼吸之間,雙方已互換了三十來招,而男子手中的槍旗已從兩把變成了四把,戳出連環殘影。
段雲依舊是刀劍相交,不斷剪擊。
彆人快他也快,彆人慢他也慢。
這唱戲一般的男子初始還覺得占據了先機,以及小小的上風,可這個時候,他已覺得不對勁。
對方後勁很足啊!
“咿呀呀呀呀!”
“拿命來!”
隨著他的戲腔越來越大聲,他手中的槍旗也越來越快。
同時在場眾人都產生了一種奇怪的感受,那就是這戲腔仿佛不是新發出的,而是來自遙遠的古代。
這古代神秘荒涼,而這戲腔聲就從古代的荒草穿到了如今的庭院,充滿了時間厚重且腐朽的味道,讓人心悸。
可這聲音忽然一滯,緣於男子襠部被踢了一腳。
男子花旦一般的臉龐一抽,氣悶道:“又是這等陰招,咿呀呀呀~啊!”
他的唱腔聲又是一抖,緣於同一位置又中了一腳,順便還被對方踩了一記腳趾。
男子盛怒之下,也跟著一腳踩出,想反踩段雲的腳趾,結果隻見他發出一聲痛呼,跳腳後退。
緣於,他這一腳剛才踩在了段雲的趾劍上。
可謂大腳踩中釘子了!
到了這時,男子雖極力保持著優雅,可臉龐卻不由自主變得一片通紅,既有氣的,也有痛的。
“狡,狡詐呀!”
“白霧!”
噗呲一聲,男子仿佛咬破了舌頭,一吐。
飛出來的卻不是鮮紅的血,而是白色的霧氣!
“紅塵!”
轟的一聲,白色霧氣陡然間被點燃,如卷動的火焰,向段雲襲來。
即便是段雲,這時都提起了刀劍左右連掃,變作守勢。
這由白霧變成的火焰透著古怪,就像是有一股奇異的磁性,影響人的氣血流轉。
段雲不得不加快了速度,因為他發現身體氣血受到影響後,速度比自己的預計要慢半拍。
那想要不慢,隻能快半拍。
隻能說他對身體的控製已爐火純青,一般的武林高手,即便是一些宗門宗師級的人物,都做不到他這種飛速調整。
火焰如滾滾紅塵,席卷而來。
“紅塵”被刀劍蕩開,彌漫於四周,以至於周圍人的動作都變慢了。
其中兩個不穿衣服的夫人張嘴露出驚訝的表情,結果就像慢動作了一般,清晰可見她們舌頭上鮮豔傷痕。
那是之前舔這人舔傷的。
而就在這種慢中,卻有幾道寒光在陡然加速。
小音圍觀段雲對敵,之前一直是輕鬆神態,因為她看得出來段雲遊刃有餘,可當這幾道寒光亮起的時候,她的神情都多了幾分擔憂。
因為它們就藏在那“滾滾紅塵”中,不止快,還十分陰險。
她站在外圍可以窺見一二,可身處紅塵中的段雲想要察覺就難了。
四柄槍旗冷不丁的穿過了“紅塵”,擊向了段雲四處大穴。
而幾乎同一時間,段雲手中刀劍和雙腳也動了。
四槍齊出,又陰又狠,可段雲手腳也沒閒著。
刀劍防住兩槍的同時,雙腳同時射出趾劍,和其對撞。
一時間,恐怖的炸鳴聲震得人耳膜發疼,雙方相撞之後,發生了短暫的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