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奶貓惱羞地發著小脾氣,&nbp;金毛一下一下給她順著毛。
情人間喃語低低,&nbp;隱入夜間溫柔的卷雲中。
四月中旬,&nbp;流感的爆發率達到峰值。
班上請病假的同學越來越多,&nbp;唐漾端著保溫杯,&nbp;杯裡泡著枸杞胖大海,每天最早到教室,最後一個離開。
很多人會害怕努力被彆人看見,&nbp;尤其人在職場,&nbp;如果努力沒有成績,那就對應著沒天分抑或不聰明。
有人議論唐漾勤奮,也有人幫她說話“把作業做完,&nbp;回酒店就可以早點休息了啊,我們是人老了一定要按時吃飯,&nbp;在教室裡坐不住。”
唐漾倒是無所謂“我回酒店也看書看到挺晚的。”
其他同學向唐漾豎拇指,&nbp;唐漾溫軟笑著,&nbp;不置可否。
尤其進入下旬那幾天,唐漾回房間都還在建模、改代碼,&nbp;蔣時延也在處理文件,兩個人就開著視頻一起辦公,偶爾累了,看對方一眼,又和吃了動力小丸子一樣,抻抻脖頸接著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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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時延原本可以把帝都的事情推給《遺珠》製片人團隊,但《遺珠》和唐漾有千絲萬縷的關係,&nbp;蔣時延容不得半點差錯。
總局提了什麼修改意見,他就組織團隊改什麼,總局說了什麼建議,他立馬落實絕不含混。
年輕一代的互聯網大佬大多注重形象營銷,比如參加綜藝、參加訪談甚至偶爾會開直播來維持公眾熱度。
蔣時延自己就是營銷一片天,反而低調又務實。他在帝都大半個月跑下來,總局不少領導對他印象頗好,其中一個還邀請他一同吃午飯。
飯局上,領導又帶了不少五六十歲的朋友,滿臉和藹地問蔣時延“有女朋友了嗎?”
蔣時延恭敬“有的。”
領導挑眉“也是做傳媒的?”
蔣時延笑得溫柔“不是,在銀行。”
“銀行好啊,網上這樣貸那樣寶炒得再熱,銀行始終是大廈根基……”領導舉著酒杯侃侃而談,蔣時延聽著,時不時點頭。末了,領導彆有深意地拍拍蔣時延肩膀,“跟著大環境大政策,把方向走對,以後就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
“繼往開來。”蔣時延上兩個字謙卑,下兩個字藏著野心。
領導們說完話,他笑著起身,從總局那位開始,給席間各位挨個敬酒。
飯局到尾聲還沒散,蔣時延借故去洗手間,然後轉到大廳悄悄把賬結了。
消費滿一萬,飯店會送特色甜品,服務員給蔣時延拿了一個木糠盒子。
蔣時延對這種東西無感,隨手拆開吃了一口。奶油濃香漫到舌尖,一瞬間,味蕾被驚豔到。
服務員早已料到這一幕,頗自得地解釋“我們做木糠盒子的奶油不是人造奶油,也不像其他普通甜品店裡用全脂……”
蔣時延折身回去“可以再送一份嗎?”
服務員又拿了一份出來“請在四小時內食用,口感最佳……”
蔣時延給服務員道謝,回包廂匆匆解釋兩句,一邊朝機場趕,一邊在路上買了帝都到b市最快的航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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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瓢潑大雨。
b市處於一片灰蒙濕沌中,天地茫茫,仿佛沒有界限。
唐漾晚上有討論,白天索性宅在酒店點外賣。
蔣時延給她打電話時,她正在午睡,朦朦朧朧哼著輕音。
“打擾你睡覺了?”蔣時延柔聲問。
“還好啦,”唐漾揉揉眼睛,翻了個身,“你不是今天一天都忙嗎,中午和誰誰誰吃飯,下午還要開會……”
門鈴聲略刺耳,蔣時延怕嚇著她,語氣放得更輕“漾漾。”
唐漾“嗯?”
蔣時延“開門。”
唐漾“噢”一聲,攏好外套,她趿拉著拖鞋一邊慢吞吞朝門口走,一邊軟聲吐槽“難道因為你寄太多次快遞,所以現在都認識快遞員了嗎,還能實時同步……”
“哢”地門開,唐漾沒了聲音。
麵前的男人西裝革履,黑色將身形拉得挺拔頎長。
他身上有淡淡的酒味,混著木質香,眼眸深邃地望著她時,眸裡有笑。
唐漾嘴張了張,發不出聲音,再張了張,她笑得不可思議又確確實實看到了“你怎麼,怎麼……”
蔣時延把藏在背後的手伸出來,一個包裝精致的禮盒變魔術般出現在唐漾麵前。
蔣時延溫聲道“中午有應酬,結賬的時候飯店送了一個木糠盒子,我試著味道不錯,就想著馬上給你帶過……”
唐漾眼睫顫了顫,踮腳吻退他尚未出口的“來”字。
他從雨中過來,身上好似帶著一層水汽,夾著熟悉的氣息鋪卷至唐漾的感官,好似一股暖流,徐徐注入她沒在被子裡焐熱的手腳。
唐漾抱住了蔣時延脖子,蔣時延低頭彎腰。後來,蔣時延進了門,門關了,唐漾把蔣時延抵在牆上。
很深,很久,反複且繾綣的一個吻。
吻到兩人滾熱的鼻息交織在一起,蔣時延氣息不穩,唐漾小臉發著熱,攥著他衣領細細喘氣。蔣時延鼻尖抵著唐漾鼻尖,時不時啄吻一下,誰也不肯遠離。
唇角相抵磨蹭間,唐漾被輕輕地、反摁在牆上。
低緩曖-昧的吻聲細細淺淺,窗外大雨嘩啦震耳。
又過了好一會兒,唐漾在他胸口稍微推抵出一段距離。
“你給我帶了什麼?”她勉為其難分了一個眼神給不知什麼時候放到地上的禮盒。
“木糠盒子,”蔣時延把盒子提到唐漾麵前,順勢揉了揉她軟軟的發頂,“拆開試試?說四小時之內最好吃。”
“有這麼好吃嗎,這麼遠送過來。”唐漾嘟囔著,去到小客廳。
她嘴上嫌棄,嘴邊卻偷偷揚著弧度,拆開包裝試了一口。
這家店的木糠盒子大概冷藏了一天,下層的奧利奧餅乾碎吸水充足,結實的口感伴著奶油醇香在口腔漫開,舌尖觸到一股恰到好處的甜味,唐漾頭頂微麻,睜大眼睛,幸福地“嗚嗚”出聲。
“有沒有很好吃?超好吃?”蔣時延跟過去把小姑娘摟在懷裡,學她語氣,邀功般問。
唐漾不言,給蔣時延喂了一勺,蔣時延吃了。
唐漾自己吃一勺,又給蔣時延喂一勺,你來我往,兩人都覺得這盒子好吃到不可思議。
溫馨的氣氛裡,唐漾忽然想到什麼,勺子一頓“你下午四點不是還有會,不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