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掉電閘，打包竹筍，挨個把團子塞進後車廂，越野車一溜煙兒衝出動物園。
清晨的緣故，處於上班潮的末尾，即便如此，依舊是車來車往，略顯擁擠，吳立國隻能開開停停。
秦伊人坐在後麵，在她身旁，圍繞著三隻大熊貓。
顧蒼老老實實地坐在她身邊，頭躺在其大腿上，閉著眼睛，避免暈車；露露在顧蒼旁邊，懦懦地抱著兄長，小眼睛滴溜溜亂轉，看著這個陌生的環境；而二哈，則是上躥下跳，用毛發蹭來蹭去，估計是打算將這裡沾染上自己的氣味，從而生出安全感。
不比那個跨省越獄的大熊貓豆豆，露露和二哈這是從出生以來第一次出遠門。
第一次跨出動物園的大門。
因此對於這倆來說，無論是車內的靜物，還是車外川流不息的人群、車輛，一閃而過的屋舍建築，都是那樣的陌生，猶如張牙舞爪的惡魔一般，充斥著異樣的威脅感。
顧蒼當然有意識，他能感覺到秦伊人纖細柔韌的手指穿過自己炸起來的毛，從頭部往下抓，一遍又一遍，溫柔細膩，興許是這個原因，雖然車輛走走停停，他也沒有感覺到頭暈，甚至還能分出精力，伸出自己的兩隻熊胳膊抱著妹妹，熊掌在妹妹身上拍來拍去，以作安慰，甚至耷拉在半空中的那隻熊腳，偶爾蹭到二哈，還能踹上一腳。
每踹一下二哈就興奮地汪一聲，似乎被熟熊踹一腳能帶來安全感。
於是到了最後這貨簡直就像故意在顧蒼熊腳上蹭來蹭去找踹一般。
這……熊孩子！
顧蒼又用力地踹了一腳！
“我的事，是曉曉告訴你們的嗎？”
某個紅燈，秦伊人如此詢問。
吳立國聞言，通過後視鏡看了一眼後麵的情況，便看到被熊貓圍著的秦伊人，這妹子一臉的清冷，看不懂是什麼意思，不過他還是哈哈一笑，說道：“這點小事，都不用我們特意去問，就會有人專門調過來資料的。”
秦伊人嗯了一聲。
“你不用多想，這東西隻是為了保證我們這邊的安全，不用擔心我們會拿著你這個東西四處亂用，我們拿到了，也不會因為這個對你有什麼異樣的眼光，實話實說……你家裡麵的事情，可能對於你來說覺得很難，但是放在經常麵對這種事情的人身上，其實算不得什麼……”吳立國一副過來人的模樣。
秦伊人摸顧蒼腦袋的手一頓，眼眉低垂：“老吳你有什麼建議嗎？”
“不見就行了，他們沒儘到養育義務，你也沒有贍養義務，雖然有點殘酷並且不合時宜，但還是這麼說吧，你在這個世上的親人，如今隻剩下你奶奶了。”紅燈過了，吳立國一踩油門，車子開出去，“懂嗎？”
秦伊人點頭。
車流很快就消散了，快了不少，不到一個小時，車子開過同仁大學、同仁小學，到了同仁小區。
車子停下，等著攔車杆上去，趁著這個功夫，保安小劉探出腦袋，透過吳立國打開的窗戶看過去，率先看到的是後麵的秦伊人，剛想吹個口哨刷個小流氓，但下一刻目光就落到秦伊人身旁的一堆團子身上，噎了一下，然後疑惑道：
“吳局，這是乾啥呢？拉了一車……”
吳立國掃了他一眼：“再多嘴小心我給你小鞋穿。”
小劉頓時變得嘚瑟起來，伸出手：“我腳大，小鞋穿不下，不過嘛……吳局吳局，我最近缺煙了，想試試局長抽的煙是啥滋味，你看……”
手心朝上，手指頭抓來抓去。
吳立國隨手從車前頭抓出來一條丟過去：“媽的臭小子，連我都敢坑了。”
“嘿嘿，向局長學習。”小劉笑嘻嘻地縮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