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兒?”聽到這個詞艾倫吃驚之餘還帶著些疑惑。明明伯雷斯圖剛說完,老奧德裡安正是他父親。
“是父親授意我這麼做的,雖然我也不懂是為什麼。”伯雷斯圖說,“他給我偽造了履曆,讓我在監護人一欄裡填克裡瓦裡孤兒院。”
“哦……”艾倫輕輕點了點頭,心情依舊複雜。
原來不止是地位高的孩子欺負他、歧視他,就連平日裡和他朝夕相處的夥伴也是這樣……更重要的是,老奧德裡安又讓他一味忍耐……
能夠忍耐並非就是壞事,但如果一直這麼下去的話,這麼多年以來由於忍耐而一點一點積攢起來的負麵情緒,總有一天會爆發出來的……
果然,在下一秒,艾倫看到記憶中的伯雷斯圖表情突然變了……
“該死……”伯雷斯圖看起來情緒相當激動,渾身顫抖,“你們……都該死!”
隨著這一聲怒吼,他的雙眼突然布滿了血絲,瞪得比以往要大上好幾倍,而且在他無意識地嘟囔了幾句之後,在場的所有人瞬間就沉默了下來……整個樓道裡,但凡和他有過眼神接觸的學生無一例外,統統像是石化了一般愣在原地。然後在短暫的沉默過後,這些學生也突然都紅了眼,紛紛掏出魔杖開始互相攻擊……
艾倫看到這裡立刻就明白了,這便是十五年前那天晚上,發生那件駭人聽聞的事件之前,發生在這棟男生宿舍樓以及伯雷斯圖身上的事情。
“他身上的……某種力量蘇醒了……”
“嗬……大概吧……”伯雷斯圖說,“我身上有這種力量連我自己也沒有想到……我隻知道,當我冷靜下來,並清醒過來的時候,整個學校裡的人幾乎已經快死光了……”
想起之前看到的那些回憶,再往下的事艾倫差不多已經猜到了……
製造了這麼一件恐怖案件的他想要逃離那座城堡,而第一時間想起的,便是逃回家把整件事告訴自己唯一的親人。可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老奧德裡安非但沒有給他提供任何幫助,反而在震驚和悲痛的雙重作用下選擇了親手殺死他……
“差不多就是這樣。”伯雷斯圖說,“從我開始跟他講整件事情的經過,到把這件事講完,他臉上的震驚就沒有消失過,甚至還流了淚……我從小受到這麼多不公正的對待他都知道的,可卻從未因此而流過淚。”
聽到這裡艾倫突然有些心疼起來。
“怒吼,斥責,暴跳如雷,甚至還打了我……我還從未見過他這種模樣……最後,他終於稍微平靜下來了一些,把我叫到了他身邊,我以為是他終於理解了我,沒想到卻是要親手了結我的生命……”伯雷斯圖說,“‘爸爸,我願意為此承擔責任,哪怕要在迷霧森林裡度過餘生’‘不,可能你的存在本身就是個錯誤’……他是這麼回答的。”
“可是……為什麼你現在還能站在這裡?”聽到這裡又碰到了那個繞不過去的問題,“按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