窺探我法門的隱秘?
賀茂天廣怎麼看蘭奢待都覺得她心術不正。
隻是眼下三皇子如此表態之下,蘭奢待就成了他唯一的突破口。
畢竟哪怕最後還是說服不了三皇子,以蘭奢待和顧十五的關係,修行陰陽天欲經也好,或者以彆的方法進入顧十五的造夢,也都是十拿九穩的事情。
當然,若是蘭奢待配合,能夠說服三皇子一起配合行事,那這件事成事就最快。
賀茂天廣微微沉吟了一下,下定了主意,看著蘭奢待道,“蘭聖女,你雖然還未成就八品神通,但你修行的本身就是佛宗的精神神通,你應該十分清楚,此時在我的造夢領域之中,我就是一個動念就可以吞滅你們的主宰。我可以答應你的條件,但若是聽了我的法門隱秘,卻不是真心和我合作,此事就沒有絲毫回旋餘地了,我隻能耗費些時日將你煉成傀儡。”
“我什麼身份,豈會拿自己性命開玩笑?”蘭奢待又用鄙視下等人的目光看了他一眼,不屑的笑了笑,“說吧,正好讓我和三殿下聽聽你說的那些手段是不是吹牛。若是你這手段的確駭人,三皇子明白就算是搭上一條性命也於事無補,那說不定就會改變心意。”
說完她轉頭看著三皇子,道,“為了氣節而死這很正常,但改變不了結果,連氣節也保不住,那死了也白死,這就劃不來了。”
“不錯!”賀茂天廣眼睛一亮。
他覺得蘭奢待不愧是佛宗聖女,果具舌燦蓮花之能,他直覺蘭奢待倒是真有可能說服得了三皇子。
三皇子是個強脾氣,正想嗬斥蘭奢待,卻見蘭奢待又對他莞爾一笑,“三殿下哪怕就算一心尋死,也不用著急的,晚死一些也總比早死要好。”
此時晉儼華扯著三皇子的衣袖,一副可憐巴巴想要勸說又不敢開口的樣子,三皇子看了一眼,終是心中有些不忍,歎了口氣便忍了下來。
“那你們聽好了。”賀茂天廣讚許的看了一眼蘭奢待,正色道,“我這家傳法門叫做‘神祭’,是以自己的血肉和真氣來喂養煞物,崔秀索取的,乃是其中的‘請神’部。”
畢竟是修行者,聽到賀茂天廣開始述說法門,三皇子的注意力頓時集中在了這法門本身上。
“這‘請神’部也是唯有精神力足夠強大的八品修士才能駕馭的。”見三皇子安靜傾聽,賀茂天廣頓時深受鼓舞,詳細介紹道:“使用者需先按法門凝練出請神符,然後以請神符為媒介,不斷和煞物精神溝通,此過程就像是和一個窮凶極惡的怪物談生意,建立互相信任的過程,成功之後,兩者精神力量綁定,若是一方對另一方有異心,那這請神符的媒介作用自然中斷,當然雙方的精神力在強行切割過程之中,會互有損傷。”
蘭奢待飛快的嘴替道,“聽你這神祭‘請神’部的意思,那崔秀要這法門,就是為了利用真龍的邪龍念力?”
賀茂天廣沉吟道,“他可以大量禦使真龍血肉而不被邪龍念侵襲,應該就是這樣。”
“是了!”突然之間,他自己吃了一驚,道:“蘭聖女,經你這麼一問,我才反應過來,他平日裡隱匿得極深,為何突然要在月台驛做行刺皇帝之事。恐怕行刺皇帝這事就是他精心謀劃多年之後形成的大勢。他從我手中得到這‘請神’法門,控製住了一股真龍念力,那這股真龍念力越強,他自身的精神力量就越強,施展他的傀儡法身的神通就越是輕鬆,越經得起消耗。那他體內真龍念力如何增強最快?自然是吞噬其它真龍物之中的殘念!”
“應該就是這樣!”
賀茂天廣越說越是震驚,“他厲害到了一定程度,給人的感覺他有機會殺死皇帝,這時候他站出來,各門閥之中想殺死皇帝的勢力,就會自然而然的拿出真龍物來幫他刺殺皇帝,而他本身就是想借助這些真龍物來提升自己體內的邪龍念力!哪怕刺殺不成,他體內的這股真龍的精神力量,也是會大大增強!怪不得能夠到達精神力身外顯形,如同法身的地步!”
三皇子的臉色變得難看至極。
他十分清楚邪龍的這股精神念力何等強大。
此時親眼見證過羽道人邪化的賀茂天廣更是臉上色變,他震駭道,“幸虧顧十五有了鎮壓邪化的手段,否則按照崔秀的設計,他體內的邪龍念力到達這種程度,要引動那些墮落觀長老的邪化豈非輕而易舉?如此一來,這些墮落觀長老邪化變成怪物,攪得長安大亂不說,他或許又能借助邪龍念力,從那些邪化怪物身上得到好處,甚至有可能將他們變成傀儡,那將是何等的戰力!”
此時蘭奢待腦海之中響起顧留白的聲音,她聽了也是臉上色變,“賀茂天廣,那你說有沒有可能,除了這些墮落觀長老之外,崔老怪還藏了一些有可能邪化的修士?”
賀茂天廣渾身一震,“有可能!邪龍念侵襲修士將之邪化不會一蹴而就,但除了這些墮落觀長老之外,誰能保證當年的大隋沒有和這些墮落觀長老一樣的遺老?哪怕外麵還有一兩個和羽道人那樣,處於邪化臨界的修士,那邪化之後,變成他的傀儡,也是不俗的戰力。”
“難怪顧道首成長到如此地步之後,崔秀還敢跳出來和皇帝與顧道首為敵,他可能還藏著這樣的底蘊。”蘭奢待深吸了一口氣,緩聲道,“賀茂天廣,那按你方才所說,這‘請神’部的法門施展之後,其實相當於他和邪龍念兩條命綁定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