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她下巴上還有一顆很小的痣。
他不禁又聯想起她那日坐在椅上說他畫的樣子。
她臉上沒有小心,在他麵前坦然又大方。
伴隨著一兩聲的咳,但卻熠熠動人。
這些想法並不是李容山主動想要去想的。
因為那些畫麵像是蜂湧一樣灌進他的腦中,讓他怎麼都躲避不及。
他一旦將她視為與自己一樣的人,心裡那股壓製的情緒就抑製不住的瘋長。
因為李容山知道,沈微慈或許是最能懂他的人。
生在不被重視的眾人注目下,努力的攀爬向上,努力的擺脫困境,她一定都懂那種心情的。
她也一定懂他為什麼不折手段。
生來就擁有一切的世家貴女,就如他的妻子一樣,眼裡沒有見過貧苦,沒見過苦難,更沒見過風波。
她們養尊處優的享受一切,隻懂得浮華表麵的風雅。
她們撫琴,吟詩,作畫。
穿最好的料子,用最好的東西。
指甲上染著鳳尾花的顏色,長長的指甲顏色豔麗,卻尖利。
那些女人在他眼裡是在盛開得最豔的時候從枝頭落下來的花,漂亮卻從花蕊處漸漸**,一股寒風就能將她們吹的驚慌失措,沒有任何吸引力。
除了那一抹仍舊殘留的芳香。
他甚至有些惋惜,為什麼他沒有早一點遇上她。
遇上那隻盛開在淤泥裡的白蓮,生機勃勃,開在酷暑,又承受甘霖的白蓮。
直到裡頭又一道咳聲劃破寂靜,也打斷李容山的思緒。
他沉默的往前走,心裡卻如鼓點。
李容山的變化隻有跟在他身邊的隨從知道。
在對麵宋夫人的每一件事情,李容山都有些優柔寡斷。
停留在這裡的時間,一次比一次長。
甚至一次次想要打破底線。(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