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微慈身上。
要是不從她身上得到一丁點自己想要的,他知道自己不甘心。
可他不想強迫她。
他沉默一下忽然開口“這次分彆後,我們很久才能見到了。”
接著李容山的手指從沈微慈的下巴漸漸往上,落到她湛然的細眉上,聲音低沉如情人低語“也有可能你再也見不到我。”
他陳述這個事實,渴望在她眼底看見她的不舍。
早已放棄期盼放在彆人身上的人,第一次期望沈微慈能給他一個回應。
沈微慈愣了愣,隨即垂下眼眸“我……”
她怔怔半晌,也不知道怎麼回應他。
她希望他趕緊死了的。
李容山一直在等著沈微慈接下來的話,但許久沈微慈也沒給他回應。
外頭已經傳來催促的聲音,李容山深吸一口氣,還是沒有再逼問他要的那個答案。
他鬆了手指,往後退了一步。
沒有步步緊逼,在她身上得寸進尺。
他依舊給自己保留一點冷靜的體麵。
身體的反應暴露在她麵前,反而讓他覺得羞恥。
因為那無疑是將自己剝光了給她淩遲,將一個殘酷的事實血淋淋的擺在兩人麵前。
從來都不是她求他,也從來不是他在掌控一切。
而更像是他在接受她的施舍恩澤。
將他最後一絲體麵踩在腳下。
特彆是她剛才拒絕的動作,讓李容山幾乎控製不住發抖。
他眼裡沉靜,所有情緒裹在深潭裡,依舊是冷冷清清的麵無表情。
又看沈微慈一眼,他轉身退了出去。
沈微慈看著李容山終於出去的背影,吐出了一口氣。
她目光落在李容山書桌上淩亂的信件和圖紙上,忽然鬼使神差的往那邊走。
這些是不是一些很重要的東西,要是帶去給宋璋……
她走了兩步,還沒靠近書桌,外頭的簾子忽然被掀開,沈微慈嚇了一跳,步子一下子就縮了回去。
進來的人是文娘。
文娘手上端著一個銅盆進來,見到沈微慈的動作不由問“宋夫人站在那兒做什麼?”
沈微慈故作鎮定的去桌邊的凳子上坐下,低聲道“沒什麼。”
文娘將熱水放在梳洗架上,又轉頭看向沈微慈“丞相吩咐了,說夫人一夜沒睡,讓我來伺候夫人梳洗了入睡。”
沈微慈看了一眼外頭已經亮起的天色,她撐著額頭“我這會兒不想睡。”
並且這還是在李容山的營帳中,她要睡隻能睡在他之前睡過的床榻上,這讓她從心底升出厭惡。
文娘愣了下看著一夜之間忽然就不瘋了沈微慈,雖然覺得怪怪的,但還是勸了勸“即便不睡,梳洗了身上也暖和些。”
沈微慈往文娘那邊看了一眼,抿了抿唇,還是走了過去。
文娘站在旁邊一直看著沈微慈的側臉,好奇的上下打量。
丞相將人留在這裡住,她其實心底就已經明白是什麼意思了。
定然是丞相將麵前的宋夫人當做了自己的女人,不然才會同住在一個帳內。
丞相的營帳,連外頭的將軍都不能隨意進來,卻讓宋夫人住在這裡,再傻也知道什麼原因。
不過麵前的宋夫人實美,丞相這麼做,她竟然也不覺得驚訝。
她驚訝的是宋夫人怎麼忽然就不瘋了。
前兩天瘋起來的樣子,她還記得清清楚楚的。
她試探的問了句“宋夫人,你還記得前兩天的事情麼?”
沈微慈擦臉的手指一頓,隨即側頭看向文娘搖頭,眼神清澈“我不記得了。”
接著又問“我做了什麼麼?”
文娘一愣,連忙擺手道“沒什麼。”
沈微慈便低下頭,又去淨手。
做完這一切,她又去坐在凳子上,彎著腰伸手去在火盆上去烤手。
這裡的天是真的冷,冬日比夏日還長些,沈微慈這般嬌氣的人怕冷也尋常。
文娘去外頭倒了水又進來,才剛一將銅盆放下去,便聽見沈微慈問“我能回之前的帳篷裡麵麼?”
文娘為難“這丞相沒說,我也不敢私自做主。”
沈微慈點點頭,沒有再說話。
外頭有侍衛送早飯過來,文娘去端過來放在桌上,示意沈微慈吃一些。
沈微慈看了眼桌上的粥,全然沒有胃口。
但旁邊文娘眼神灼灼,她又想沒有力氣怎麼對付李容山,怎麼想辦法逃出去。
想了想,還是拿起了碗在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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