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梅沒有勸阻柳如煙回宮,她麵無表情站著,手上戴著厚厚的手套,脖子裹著毛氈圍巾。
“你手上戴的是什麼?”柳如煙擰眉。
雪梅回答:“內務府發給各宮的棉套,護手。”
棉花手套造型不好看,圓鼓鼓,深灰色,有點醜,卻很保暖。
柳如煙不悅道:“實在難看。”
雪梅回答:“奴婢戴著很是暖和。”
柳如煙盯著雪梅,語氣含著幾分淡淡的不滿:“雪梅,你最近很是不聽話,處處忤逆。”
雪梅道:“主子若是不喜,可把奴婢貶出毓秀宮。”
柳如煙麵上不悲不喜,她並不會和一個下人計較,生活裡細枝末節的小事,她從不放在眼裡。
寒風吹拂,禦花園裡的紅梅微微搖曳。柳如煙歪頭,盯著那一樹樹的紅梅,喃喃自語:“以前皇上時常陪我賞梅。”
雪梅沒有附和。
冬天來臨,春天也不遠了。等到來年開春,雪梅就年滿二十五,終於能走出困住她的深宮,結束噩夢般的打工生活。
雪梅默默地搓手,期盼春日的來臨。
屋外雪花紛紛,長安宮室內溫暖。
炭爐熱烘烘,李元景正在批閱奏折,身邊坐著年幼的李承泰。
李承泰也在看奏折。
一大一小,神情動作很是相似。
李承泰身穿玄色小蟒袍,戴著可愛的虎頭帽,手捧著父皇批閱過的奏折,兩條粗粗的眉毛皺起:“父皇,您這句朱批也太不嚴肅了。”
李元景頭一歪:“哪句?”
李承泰把奏折攤開,指這一條朱紅的批閱:“嶺南葉將軍上奏,他知道您常在教場和參軍比武,擔心您龍體受傷,讓您少和參軍比武。父皇,你看看你回的是什麼?”
奏折上,李元景以紅色朱筆回複:
【朕就是這樣的漢子!就是這樣秉性!你莫管!】
李承泰板著小臉,父皇的朱批太生活化了。
一點也不嚴肅!
一點也不端莊!
李承泰最近被父皇叫來長安宮,陪著一起看奏折。在李承泰心裡,天子批閱奏折是很莊嚴的事兒,可看到父皇批閱奏折,給臣子的回複五花八門。
李承泰有點失望。
李元景摸摸兒子的腦袋,語氣嘚瑟:“朕是天子,想怎麼回就怎麼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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