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的是這家保姆,看見蘇夕上下打量一番,白眼微翻,轉頭走,大門敞開,顯然是讓她自己跟上。
這家人倒是整齊在沙發,迎麵走來的是那華貴衣著容貌豔麗的貴婦,貴婦瞧起來保養得當,年輕的麵容帶著如同十八歲少女的嬌俏,反倒讓人眼前一亮,隻是那眼底的陰鷙實在難以忽視,表麵自然是笑吟吟,不見血刃。
貴婦親切的走到蘇夕麵前,就要握住蘇夕的手,眼底一閃而逝的不屑厭棄,麵上熱情不行,被蘇夕躲過去。
貴婦的笑僵一下,又很快掛在嘴邊,語氣殷勤,“回來了?”
該死的賤人。
回來了還和她死去的娘一樣不討喜。
隻是如今貴婦多少還得維持表麵的笑意,隻是著實勉強。
“你離我遠一些,謝謝。”
謝謝兩個字明顯讓慕芙蓉受傷,那眼淚就下來走到坐在沙發上男人旁邊,顯得可憐,她撲在蘇興強身上,小聲啜泣。
蘇興強一下子把報紙摔在桌子上,站起來。
蘇興強語氣不善:“你回來了怎麼就和個祖宗似的,難道還需要我們把你供起來,自從六歲以後把你送到寺廟後,你就變成這樣,一天天做給誰看?
你就是個克母的,把你接回來已經是看在你是我的血脈仁慈了,現在一回來就甩臉子,你要做什麼!”
“壁畫真多。”
“你怎麼說話的,這些年在道觀就學了這些狗屁嗎?”
蘇夕充耳不聞,嘴角嘲諷的笑刺目無比,她環顧這個家,家裡母親在的一切都沒了,清理的乾淨,倒像是重新裝修了屋子,自己原先睡得屋子已經上鎖,想來當成雜物間使用。
慕芙蓉是個笑麵虎,從小都是這幅假惺惺的裝腔作勢,瞧起來對所有人親昵,實則暗自算盤。
這些年就算在山上,她都知道如今蘇家情況,大部分這個慕芙蓉掌控著蘇家全部東西,自然而然也就坐在當家主母位置。
果然啊……
會撒嬌的女人是好命的。
可惜,她就是個硬茬子。
蘇夕在這偌大的客廳,找個舒服的沙發坐下來,自顧自倒個茶,這樣子倒是個自來熟,眉眼低垂看不出喜怒,做事情慢悠悠的。
彆人還沒說話,這旁邊的保姆便直接站出來嗬斥:“蘇小姐,主人家還沒坐,你怎麼就坐下來,這樣子是沒有規矩的!”
蘇夕一下子就懟過去,“你這是在教我規矩?”
“可這是最起碼的道理!”保姆理直氣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