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都。
夏玄宗率領使節團親訪西域匈國,一走已近半月。
這半月以來,大夏都城倒是一切如常,風平浪靜。
自從大宦官李忠良伏誅,原本烏煙瘴氣,陰霾籠罩的大夏朝堂氣象一新,就連早已辭官的前朝宰相阮禹都已重返朝廷,掌領百官。
都城百姓更是安居樂業,一片祥和……
但今日。
這皇宮之內的氣氛卻顯的尤為緊張壓抑。
不但禁軍侍衛巡邏嚴密,守衛森嚴。
便是近日因夏玄宗不在而未曾上朝的文武百官,滿朝群臣,也都恭立於太極殿內。
所有的人都麵色凝重,眉頭緊蹙,憂心忡忡。
上首金鑾殿,赫然坐著一道身影,卻並非皇帝夏玄宗,而是太皇太後杜兮兒。
“稟太皇太後,形勢愈發危急了。”
兵部尚書唐東霖橫跨一步出列,鞠身稟報:“兩日前,我大夏北疆和東疆,同時遭遇兵險。”
“北疆之地,北邊晉國的上將軍親領五十萬大軍來襲!”
“近海東臨城,東域倭國四十萬大軍犯境,由東倭佟親王率軍,兵臨城下!”
“如今兩日已過,前線剛有訊報傳來,犯境敵軍休整完畢,隨時都有可能再次開拔,攻城拔寨,犯我大夏國土。”
“還望太皇太後聖裁,早做決斷……”
這番話語一出,滿殿朝臣頓時一片嘩然,紛紛色變。
便是不久前才剛重返朝堂的宰相阮禹都神情憂慮,眸光凝重無比。
北晉和東倭犯境之事,這兩日大夏都城內雖有小道消息瘋傳,但具體的情況卻無人知曉,隻能算是街巷傳聞。
如今親耳聽到兵部尚書稟告前線訊報,證實傳聞非虛,文武百官頓時全都慌了神。
陸續有人出列,鞠身上言:
“太皇太後,局勢緊張,不能再拖了啊。”
“怪隻怪當日陛下不聽勸告,一時衝動斬了匈國的察丹王殿下,冷靜後悔之莫及,不得不親率使團,禦駕出訪匈國,以示誠意。”
“可如今陛下生死未知,北晉和東倭卻又趁此機會聯兵齊犯我大夏,這簡直是雪上加霜。”
“依微臣看,陛下多半是回不來了,我大夏朝堂不可一日無君,尤其是現在兵險在喉,更不能群龍無首。”
“還請太皇太後頒下懿旨,即刻讓寧王殿下繼位吧?”
“唯有繼位新皇,才有資格和北晉上將軍,以及東倭的佟親王和談。”
“屆時大不了在北邊和東邊割讓幾座城池給他們,勉強應能平息這次兵患!”
“雖損失慘重,至少能讓我大夏獲得一定的喘息之機,日後再臥薪嘗膽,勵精圖治也不遲啊……”
滿殿朝官,文武百官,八成以上全都主張割地求和。
僅有十餘頗具風骨的忠良之臣嗤之以鼻,據理力爭。
一時間偌大的太極殿吵吵嚷嚷,和那街巷間的菜市無異。
當朝宰相阮禹濃眉緊鎖,心煩意亂。
他雖厭惡這些主張求和的官員嘴臉,奈何根本就提不出更好的應對之策,縱為百官之首,此刻也難以力壓群臣。
事實上,阮禹如今更擔心的是另外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