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還不等他坐上車,手機便響了起來。
低頭一看,是老爹打來的。
接通之後,老爹先是小心翼翼的問道:“小安,那姑娘還在身邊嗎?”
“沒,回家了!”
聽到這話,唐紅旗的聲音頓時提高了八度。
“你小子,有對象了也不和我說,還讓你媽低三下四的去求人幫你說親,要擱我以前的脾氣,非抽死你不可!”
聽著這怒吼,唐安又有些心虛的看了一眼背後的警察局。
電話那頭,唐紅旗在一通發泄之後,情緒也歸於平靜,他接著說道:“說吧,那姑娘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先前二人在一起,他不好詢問,現在姑娘已經不在身邊了,他自然要問個清楚。
然而,唐安卻不知怎麼說,畢竟,空間通道這種事實在是光怪陸離,而且現在那些錢的事情也讓他滿頭包,哪裡還有心思說這事呢?
眼見唐安不說話,唐紅旗心中更加氣憤。
“小子,你不說是吧,行,我現在就去你那去,我倒要看看,你在哪能折騰成什麼樣!”
說著,唐紅旗便要動身。
唐安見狀趕忙阻止。
“哎哎哎,彆來,我說,我說!”
唐紅旗止住身形瞪眼看向唐安:“你說啊!”
這時,一輛車正好停在了唐安麵前。
後者以為是網約車來了,沒多想便開門坐了上去,司機也沒說話,帶著唐安便向前開去。
而唐安則拿著手機開始對唐紅旗編瞎話。
說嶽長纓是附近村子裡的姑娘,今年開春他耕地的時候,順帶幫她耕了一下,二人便有了聯係。
上次去省城也是他倆正好都有事,便一同去了一下,並沒有其他意思。
唐紅旗聽罷當即便跳了起來:“你傻啊!人家要真沒意思,能和你一起去省城嗎?”
“你個蠢貨,趕緊買禮物追人家,我告訴你,這姑娘要是放跑了,你可沒地方哭去!”
唐安聞言隻覺頭皮發麻。
嶽長纓是一將軍,人家身懷家國,裝裝樣子還行,真要是成婚,估計夠嗆。
但唐紅旗一幅急躁的樣子,唐安也隻能哼哼哈哈的應著。
雖說這樣做問題不小,但同樣的,如果能讓唐紅旗認準嶽長纓,那起碼短時間內便不會被逼著相親了。
實在不行的話,便帶著嶽長纓去家裡轉一圈,反正她已經答應了。
當然,這肯定是下策就是了。
就在父子二人談話之際,唐安的手機又響了,是個陌生電話。
唐安便借此由頭道:“那啥,爸有人給我打電話,先掛了!”
隨後,也不等唐紅旗回話,唐安便將通話掛斷。
接通那人的電話,一個煩躁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我說哥們,我到你說的位置了,你在哪呢?”
唐安一怔,皺眉道:“你誰啊?打錯了吧!”
“大哥,我是你叫的網約車司機啊!”
此話一出,唐安瞬間滿是冷汗,他猛然抬頭看向前麵坐著的那位司機,隻見對方也在通過後視鏡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
“對不起,我有點事,不坐了,我取消訂單吧!”
快速將訂單取消,駕駛位上的司機也開口說話了。
“小子,夠可以啊!說好的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你回頭就打電話舉報我!”
唐安心中慌亂,但又強迫自己保持冷靜,他搖頭道:“你是誰,我不認識你,快停車讓我下去!”
說著,唐安便要打開車門,然而這車早已內外鎖死,玻璃都落不下來。
這時,司機再次開口說道:“我姓李叫李奉春,你可以在網上查查我的名字。”
這時,唐安才仔細的打量起了司機的麵容。
頭發根部發白,上麵的黑發應該是染得,麵容雖然保養的很好,但可以看出至少也年過五十了。
唐安拿出手機搜索李奉春的人名。
很快,一個漸變藍的官方照片便跳了出來。
看著下麵的詳細介紹,唐安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原以為,這次舉報的貪官,撐死也就是市裡的,想不到卻是更高一級的。
擱古代,至少得是個三品大員。
仔細比對照片和司機之後,唐安確信他就是照片上的人。
雖說之前豪氣乾雲,有股子舍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的氣勢,但當真正和這種人物麵對麵,唐安立刻變成了手都不知道往哪裡放的小學生。
李奉春見他這幅樣子,忍不住笑了出來。
“嗬,見到被你坑的苦主,不知道怎麼說話了?”
然而,李奉春不說話還好,他一開口,唐安又有一股觸底反彈的氣勢。
他厲聲道:“什麼苦主?你個貪官也好意思說苦主,那那些被你坑害的老百姓怎麼說?”
聽到這話,李奉春收斂了笑容,沉默片刻後,他說道:“有些事,開了頭之後,便再也由不得人了。”
“好了現在還不是審判我的時候,該談談正事了!”
唐安握緊了手機,並將撥號鍵停在了110上麵,隻要他一摁,立刻就能報警。
此時的他已經做好了和對方魚死網破的打算。
然而,李奉春卻並未找唐安索要那些錢,而是話鋒一轉說道:“我進去是肯定的了,但有那些金子,應該還不至於死刑,不過總的來說也得關個一二十年。”
“我這歲數,怕是出不來了。”
“我沒兒子,隻有一個女兒,在國外讀書,下個月剛好畢業,我原本打算把那些錢換成金子之後,再通過黑市換成美金打到女兒的卡上,讓她一輩子彆回來。”
“現在看來是不行了。”
“不過也無所謂了,回來就回來吧,反正這兩年國外也不消停,回國還能安全些。”
“隻是,現在我所有的財產都已經被查封,她回來之後,短時間內怕是沒有落腳的地方。”
“所以,我想請你幫我照顧她兩年,等她有了根基之後,再讓她走,行嗎?”
這話的語氣,並不像是討債,倒像是托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