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雲舒這才放下心來，指了指牆上一件月色旗袍開口：“師傅，我相中這件了。”
可那老頭隻是斜睨她一眼，直接否掉了她的建議：“你穿這個不合適，要做衣服就聽我的建議，不然就彆做了。”
謝雲舒：“……”
生意做得這麼硬嗎？賣衣服客人說了不算，他說了算？
就謝雲舒這臭脾氣真想轉頭就走，可她實在喜歡這裡的衣服，壓著性子多問了一句：“那你說我穿哪件合適？”
老頭雖然上了年紀，一雙乾瘦的手卻保養極好，看起來竟然沒有什麼褶皺，光滑得和年齡不符。
他指了指角落裡的一件旗袍：“這件。”
謝雲舒看過去，然後目光再移不開了，那是一件酒紅色的無袖旗袍，做工和裝飾可以用珠光寶氣四個字來形容，卻一點點也不豔俗。
上半身是帶著弧度的剪裁，和傳統的旗袍並不一樣，上麵鑲嵌了大大小小不同的珍珠，還用金線描了邊，裙擺開得很大，一直到膝蓋上麵，風情卻不風流。
“帶玉鐲，金色耳墜。”老師傅直接把衣服拿出來，遞給謝雲舒：“去試，回來給你量尺寸。”
謝雲舒愣住，可是她還沒有說自己喜歡這個呢！而且這麼鮮豔的顏色也就算了，這看起來也太誇張了，穿上難道不像老海城裡麵的姨太太嗎？
沈蘇白低聲哄了她一句：“先試試，不喜歡我們再去其他地方。”
雖然覺著不合適，可不能否認這衣服實在好看，謝雲舒性格再虎，到底是小姑娘，哪裡有不愛美麗衣裳的呢？
她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進去換了那件紅色旗袍。
幾分鐘後，站在鏡子麵前，連謝雲舒自己都有些恍惚了：“這，是我？”
沈蘇白站在她後麵，眼中都是驚豔：“是很好看的謝雲舒。”
上麵的珍珠有點像真的，謝雲舒摸了摸那光滑的料子，還是擔心價格：“這裡肯定不會比永安百貨貴，是不是？”
沈蘇白被她逗笑：“肯定不會。”
謝雲舒這才放下心來，下定決心：“那你也從這裡做一套衣服！”
這裡的鋪子看起來挺小，這衣服卻不錯，物美價廉太合適了！
“好。”沈蘇白笑著應下來。
隻是謝雲舒並不知道，這鋪子從來不接待普通人，能在這裡做得起衣服的都是達官貴人，永安百貨和這裡相比又算得了什麼呢？
還沒去把身上的衣服換下了，木門被推開，又有一個客人上門了。
是一個年輕的女人，身材高挑長相豔麗，她一進門目光就落到了謝雲舒身上，目光先是閃過意外又緩緩笑了起來：“這件衣服珍藏很久了吧，老陳舍得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