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絕大多數的學生而言,暑假的時光就是用來揮霍的
——當然,應屆畢業生除外。
而北條桂子則是這一信條的堅實支持者。
她之所以願意從東京回到鄉下,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為了逃避嘮叨的老媽、老爸。
學習這個詞她平時品鑒的已經夠多了,難得的長假,她不想再被這倆字束縛。
當然,拋開這一點原因外,也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她也確實想爺爺奶奶了。
隻是她怎麼都沒想到,平日裡特彆好說話的爺爺奶奶這次居然這麼堅持,硬是把她‘押送到了’隔壁鄰居家。
下午四點。
“打擾了!”
略顯心不甘情不願的道出了這句話後,於玄關處換上了室內鞋北條桂子癟了癟嘴,略顯尷尬的走進了濱邊家的客廳。
本來該是奶奶領她過來的,但奈何把她‘押送’到這裡後,奶奶突然接了個電話,跟著就出去了一趟。
唉。
在心底歎息了一聲後,她抬起眉來,看向了空空如也的濱邊家的客廳。
和絕大多數的農村建房一樣,濱邊家的客廳裝修風格也不例外,走的是經典鄉下風。
客廳的裝潢看著已經有些年頭了,但整體卻是相當乾淨,一看就知道住在這裡的人打掃的很勤快。
不過……
北條桂子蹙了蹙眉,有些意外的看向了客廳內的空調。
她要沒記錯的話,這是去年賣的最貴的,也是性能最強勁的壁掛式旗艦空調,其價格遠超一般的台式空調。
至於她為什麼這麼清楚其價格,她常去的那條購物街,到處都是這款空調的廣告。
收回視線,她坐到了沙發上,摸出自己的手機玩了起來。
人不在是最好的,一來省的尷尬,二來她也能舒舒服服的玩手機。
隻是生活就愛和人開一些惡劣玩笑,正當她想點開朋友發來的鏈接的當兒,腳步聲便從她的身後傳了過來。
“北條?”
端著切好的水果的濱邊涼子來到了客廳,禮貌的打了聲招呼。
“是。”
聞言,北條桂子立刻收起了手機,雙手搭在了並攏的雙腿上,一本正經的應了一聲。
“濱邊涼子,你叫我濱邊就好啦,同樣的,我也叫你北條。”
濱邊涼子把果盤放到了桌上,輕車熟路的道出了這句話來。
得益於往昔的打工經驗,以及這段時間以來綾奈的培養,她對眼下這種情況的處理,已經越來越得心應手了。
不會再像從前那樣不自在,亦或是感覺哪兒沒對之類的。
“好的,濱邊姐。”
北條桂子老老實實地加上了‘姐’的後綴。
雖說來之前心裡有些意見,也犯了不少嘀咕,但此刻,在見到了濱邊涼子的真人後,她心底的那些意見莫名的少了許多。
她突然有點理解奶奶為什麼總提濱邊涼子了。
不管是外貌,還是氣質,濱邊涼子確實就是再標準不過的彆人家的孩子。
“具體的情況我已經從奶奶那知道了,咱們先來做一個基本的梳理。”
濱邊涼子挽起了耳鬢的黑發至耳後,然後抬起眉來,看向了一旁的房門。
“悠,能麻煩你把書拿過來一下麼?”
“hai~”
話音落下,房門內便傳來了渡邊悠的回應聲。
得益於鄰居老兩口對這事兒的上心,教材什麼的,兩點多的時候,人家就把教材拿過來了。
哢噠。
推開門,渡邊悠拿著教材走了出來。
北條桂子也下意識地看向了他那邊。
下一秒。
她兀的瞪大了眼睛。
“你好。”
渡邊悠把教材放到了北條桂子的麵前,隨即點了下頭,同她打了聲招呼,接著便毫不猶豫地轉身邁開了步子。
涼子說,為了避免他又當個芳心縱火犯,補課時間,他都得老老實實地待在客房裡。
儘管對這樣的說法有點哭笑不得,但為了避免某人的醋壇子被打翻,他也就隻能堅決完成涼子大人的‘命令’。
“請等一等!”
沒多想,北條桂子條件反射的叫住了即將離開的他。
“怎麼了?”
渡邊悠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有些疑惑地看向了麵前的北條桂子。
這是他們第一次見麵,應該不存在所謂的狗血劇情才對。
“我,你,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四目相對之下,北條桂子一下子就結巴了起來。
“請講。”
渡邊悠愣了一秒,旋而向一旁的涼子遞了個無奈的眼神,接著收回視線,重新看向了北條桂子。
“……你的名字是?”
深呼吸了兩三次,北條桂子終究是鼓起勇氣問出了這個問題。
“渡邊悠。”
說實話,他差點沒忍住來了一句‘bokuwa’,但最終還是忍住了。
“渡邊悠……”在低聲複述了一遍這個名字後,北條桂子美眸一亮,接著很是認真激動的問出了那個問題來,“你就是那位駐唱歌手吧!?”
這段時間來,她一直在刷那位酒吧歌手的切片,他唱的那首《firstlove》她更是聽了數十遍,甚至在過來‘坐牢’前,她都還在單曲循環。
結果誰能想到呢?
本來以為的坐牢,機緣巧合之下倒是讓她遇到了正主。
“如果你說的是EnodenSession的話,是。”
渡邊悠倒也沒想著隱瞞,很是坦誠的點了點頭。
同時,他在心底也跟著鬆了口氣。
這話一出口,某人的醋壇子大概率就不會再翻了。
“那,你能給我簽個名嗎!?我是最近才開始關注你的,你的那首《firstlove》真的很好聽,不過我覺得這首歌好像女生來唱更合適?呃,我沒彆的意思啊,就是……”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後,北條桂子一下子就語無倫次了起來。
“我明白。”
渡邊悠點了點頭,示意她彆激動,慢慢講就好。
“所以,能給我一個簽名嗎!?然後我還有兩個,不,三個問題想要問你!”
北條桂子深吸了口氣,努力壓抑著自己激動的情緒。
“這個的話……”渡邊悠轉過了頭去,朝著濱邊涼子眨了眨眼,“我說了不算,涼子說了才算。”
“濱邊姐!”
沒有多想,北條桂子瞬間就眼巴巴地看向了濱邊涼子,眼神要多清澈有多清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