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春姨娘發出尖銳刺耳的驚呼聲,她手指顫抖著指著顧青鳶,“你……你竟敢殺人!”
顧青鳶慢條斯理的擦乾匕首上的血,王爺送她的禮物中她最喜歡這把玄鐵匕首,削鐵如泥刺人心腹毫不費力。
她將匕首收入鞘中,麵色淡然無波,“姨娘不必驚慌,這已不是我第一次殺人了。”
春姨娘被嚇得後退兩步,神情惶恐。
“這可是活生生的人啊,你竟然短短時間便取了三條人命,你……你就不會怕嗎?”
“怕什麼?”顧青鳶輕聲反問,“我隻怕有人害我傷我,刀在我手上又有什麼好怕的。”
顧青鳶粲然一笑,“莫非姨娘指的是老天的報應?”
春姨娘咽了咽口水沒說話。
顧青鳶唇角笑意更深,“他們作惡無數又想加害於我,我於他們而言才是報應,畢竟隻有死人的嘴巴才最嚴,不是嗎?”
顧青鳶一步步逼近,她眸中的寒意恰似匕首刃上的鋒芒,讓人膽寒心驚。
春姨娘不住的後退,倏然雙腳一軟跌坐在地,驚恐又畏懼的看著逐步走近的少女。
記憶中的少女總是眼含期待的看著她,努力的討好她,隻為得她一句嘉獎。
她如同自己豢養的一隻小狗,心情好了便摸兩下,心情不好就踹兩腳,總歸下次喚她時,她還會顛顛的跑回來。
她以為自己可以這樣掌控少女一生,卻不知她竟是一隻狼崽子,她長出了尖牙利爪還有冷酷的心性,隨時都可以將自己撕成碎片。
她不知道一個人怎會突然就變成另一個樣子,但這一刻她終於徹底意識到,她永永遠遠失去了這個女兒。
“彆……彆殺我,我什麼都不會說,什麼都沒看到。”春姨娘臉白如紙,她從未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這般祈求自己的女兒。
此時此刻懊悔的情緒將她湮沒。
她後悔當初那般狠心的折磨自己的女兒,為何自己就不肯對她多付出一絲絲愛意,否則今時今日也不會落得如此。
顧青鳶在距離她半步之處頓下腳步,她眸底掩著涼薄的冷意,望著眼神中儘是畏懼惶恐的生母,隻覺諷刺。
她聲音輕和,隻沒有絲毫情感,“你是我的姨娘,我怎麼會殺你呢。地上冷,姨娘快些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