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後,何歡和施逸心照不宣地回到之前的關係裡。
何歡不再躲避去吸煙區。她每次去,還是十有**會遇到施逸,施逸也照舊會對她發出“晚上到我家來”的邀約,她也繼續應約前往。
他們的聯絡還是依靠著一起抽支煙的功夫,通常不會在微信裡說話。
一切仿佛還是以前的樣子,沒什麼變化。
但細細品,又能發現一些悄然侵入生活的不同。
施逸家裡漸漸有了點何歡的東西。
她的牙刷,麵霜,換洗內衣,還有睡衣。
其實睡衣在施逸眼裡是不必存在的,何歡多半時間都用不上,他根本不給她什麼機會去穿。
但他依然會把它收好,疊放整齊,納進自己的衣櫃中。
甚至收納它時,他自己都沒注意到他的嘴角是彎的。
有時周末他們不隻待在他家裡,也會一起出去走一走。來了興致,還會去爬山郊遊拍照。
簡直像一對再尋常不過的情侶一樣。
這周末他們約定好一起去鄰市郊外爬山。
車開到一半路程時突然下起大雨,雨線濃密得雨刷擺到最快都撥不開。
安全起見,施逸把車停去路邊,想等雨小些再重新上路。
停靠地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瓢潑大雨的天地間,全世界仿佛隻剩下一輛車和兩個人。
霎時就有了一種相依為命的天命感。這氛圍實在親密曖昧得要命。
要命到兩個人不過是擰開一瓶水喝,喝著喝著就出了事情。
起初還是你一口我一口喝瓶裡的水,喝著喝著,他就起了彆意,探身去她那裡,去奪她嘴裡的水喝。
然後就從喝水變成深吻。
再然後,就那麼水到渠成地挪到了一個座位去。
他調低了坐椅,半靠半躺在座位上,拉她過來,到自己上麵。
車子在雨中世界裡儘情顛簸。
外麵大雨滂沱。霧氣彌漫的車窗上,忽然印上手掌痕跡。
這對於她是前所未有的狂野又浪漫的經曆,在幕天席地中,在嘩嘩雨聲中,在一輛車子裡。
每一根毛孔都因為刺激舒張開。她變得格外敏感。
而他被今天的她弄得快瘋了。她的長卷發跳在白皙肩背上,又野又魅。她的敏感對他是一種誘殺,他甚至想要用儘最後一口氣,哪怕等下直接死去。
他們都很奇怪自己的某些反應。
他奇怪自己對她像有無限性致。
她也奇怪自己在男女情事方麵竟被一個弟弟挖掘出無窮可能性,底朝天的換了個人一樣。從前的她有些性冷淡,對這件事像例行公事,隻盼能免則免。現在的她卻被他一點就著,常常一個觸碰後就一發不可收拾,就會勾在一起不知疲倦地動起來。
不得不說,他們在這件事上契合得要命。弟弟確實很香,總有使不完的力氣和花樣。
心跳呼吸都重歸平靜時,外麵的雨也終於小了。她趴在他身上,他們擁在一起歇了歇。然後起身各自收拾好自己繼續向目的地進發,終於趕在傍晚前到達山腳。
他們爬了夜山,在山頂迎來了日出。沐浴晨輝,心靈像得到某種洗禮。世界變得乾淨而虔誠。此刻陪伴在身邊的人,也被渲染得有種令人無法抵擋的悸動。
在朝陽紅金色的萬丈光芒裡,他給她拍下照片。
風鼓動著她的長發,她身後是明媚的晨間朝陽。她映在日出金光裡,那麼安靜,又那麼熱烈。這一幕,美好得足夠貫穿整個人生。
他想不論未來他們都和誰在一起共度餘生,這一天的山間日出,都會是跟隨他們一生而不磨滅的記憶。
*
這個周末對何歡來說,有種身心愉悅的舒暢。
周一她帶著這份舒暢心情到公司上班。
很快舒暢心情迎來一位沒事找事的終結者。
曲落雨又來找何歡的茬。
何歡自認上次已經把該說的話都說清楚,聽不聽得進去是曲落雨的事,她犯不上每一次都要迎合曲落雨的找彆扭給反應。
那樣也未免太給找茬人臉麵了。
可這次有些不一樣,何歡沒辦法漠然以對。因為曲落雨竟然開始栽贓誣陷她。
一份她經手過的合同出現了很低級的紕漏,曲落雨把它扣在了她頭上。
而這份合同在她提交的版本中,是毫無問題的。
何歡覺得這種整人手段,低級又弱智,她為此覺得可笑。
她很容易就證明合同離她手時並無問題,紕漏出現也是出現在後麵流程。而這流程就掌握在曲落雨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