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風?樓兒?”唐伯震微愣:“對了,今天一整天都沒見著他們,不會真出什麼事了吧?”
唐伯震說著趕緊往月悅園奔去。
見狀,眾人趕緊跟隨,唯有楚白月沉默半響。
楚白月與燕輕風剛取消婚禮,讓楚白月去月悅園甚是尷尬,隻是想到那個小賊還拿著無憂心經,楚白月也隻能趕緊跟上。
來到月悅園,唐伯震就見妙言與巧語守在門口,唐伯震有些疑惑:“你們站在這裡乾嘛?表小姐與表少爺呢?”
妙言說道:“老爺子,表少爺已經歇息,不過表小姐……”
“她怎麼了?難道小賊跑進月悅園了?”唐伯震一陣緊張。
“小賊?”
妙言不太明白唐伯震的話,但還是說道:“老爺子,妙言並沒有看見什麼小賊,表小姐今天隻是心情太好,然後把我們趕出來了,現在把自己關在房中呢!”
“沒有就好!”唐伯震鬆了一口氣,然後敲響了門:“輕風,你這丫頭躲在房中乾嘛呢?是不是誰欺負你了?你告訴外公,外公替你做主。”
咿呀——
燕輕風把門打開,此時,她兩眼通紅,似乎哭過了。
看見這般模樣,跟在後頭的楚白月自然又是一陣嫌棄:真是愛哭的女人,每次見她都會掉眼淚,真不知道那些眼淚打哪來,多得好像哭不完似的。
“輕風,你這是怎麼了?哭什麼呢?誰欺負你了?”唐伯震問道。
燕輕風一襲白衣,眼眸微垂,眼眶裡眨著淚光,纖長的睫毛染上的淚水,她一臉難過的說道:“外公,今天一早輕風就聽府裡的奴才說您今天六十大壽,輕風可高興了,可是輕風等了一整天都沒等來您的通知,輕風連您六十大壽都沒能與您說上一句祝福,輕風心裡好難過。”
唐伯震冷下了眼眸,看向塵心:“塵心,老夫不是讓你通知?你沒讓輕風去後堂與諸位夫人一同用膳嗎?”
塵心麵無表情:“老爺子,表小姐現在住府裡,後院的事一直是夫人在操心,所以塵心以為夫人已經通知表小姐與表少爺了,但沒想到……是塵心錯了,請老爺子責罰!”
宴會向來講究輩分,婦孺都會聚集在後堂,等膳後才會到前堂與壽星祝壽,所以就算整天沒有見著燕輕風姐弟倆,塵心當時也沒注意,但現在看來,燕輕風似乎並沒有到後堂。
塵心所說的夫人便是唐伯震的兒媳,唐山閻的妻子,燕輕風的舅母,也是丞相府現在的主母楊靜香。
聞言,楊靜香一驚,趕緊從人群中走了出來:“老爺子,靜香以為您跟輕風說了,所以就沒有特地知會,但沒想到我們都沒有說,輕風,抱歉了,是舅母忽略了。”
唐伯震:“輕風,你看,他們都不是故意的,所以你也彆傷心了,一會陪外公用膳。”
“嗯!”
燕輕風乖巧的點點頭,眼裡閃過一抹狡黠。
作為一個什麼都得懂的隱龍之首,麵對突發狀況要懂得隨機應變。
丞相府失盜,燕輕風早就料到唐伯震會全府搜索,而她在彆人眼裡就是一個懦弱的小女子,隻要裝裝可憐,一切都不會懷疑到自己的頭上。
隻是如此欺騙一個對她那麼好的老人,燕輕風心裡愧疚,然而想到燕文樓的病情,燕輕風也隻能狠下心來。
“為了樓兒,不管將來受到什麼譴責我都認了。”燕輕風在心裡暗暗說道。
“行了,看來月悅園這邊也沒有任何問題,諸位就回到宴席上吧!”唐伯震一席話,眾人回到前堂。
隻是臨走之前,段淩墨卻頑味的看了燕輕風一眼:這女人,又在作了,每次見她都在裝柔弱,可是天知道,燕輕風能徒手殺人。
目送眾人走後,燕輕風才真正鬆了一口氣,因為東西就藏在她的房間內,而她一身白衣之下穿的還是夜行衣。
一旦唐伯震搜查,一切都會遁出原形,不過還好,她賭對了,她在賭唐伯震會不會懷疑她,如果沒有起疑,那麼唐伯震就不會搜查月悅園,因為這裡可是唐月夕的院子,唐伯震不會隨意動這裡的一草一木。
被‘小賊’這麼一鬨,眾人也沒有心思祝壽了,所以沒多久,眾人就找借口離開。
回程的路上。
段連瑕一直盯著段淩墨,那眼神看來有些賊溜:“哥,那個燕大小姐不就是昨日到我們府上的姑娘嗎?你們什麼時候好上的?”
段淩墨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彆胡說八道,我與她隻是救與被救的關係,頂多……算個債主吧!”
“不太懂!”
段淩墨似笑非笑,勾勒著唇角:“我也不太懂,行了,收起你的好奇心,我與她真的沒什麼,就是她被綁架的時候我遇上了,然後……”
“然後你救了她?”
“不,是她救了我。”段淩墨一本正經。
段連瑕翻了個白眼:“哥,這麼欺騙你英俊瀟灑的弟弟真的好嗎?燕大小姐是什麼人我還不知道?而且以你的武功,你還需要一個女人搭救嗎?彆開玩笑了!”
“你還真彆說,嚴格說起來,她的確是救了我。”段淩墨嗬嗬一笑,然後簡單的說了一遍經過。
聽完之後,段連瑕隻覺得狗血淋頭:“哥,你以後能不能彆玩這麼危險的遊戲?萬一真被殺了,你讓我怎麼辦?我可是隻有你這麼一個哥哥了。”
“好了,我自有打算,不過這個燕輕風,我還真的看不透她,剛開始,我以為她是楚白月安排的‘美人計’,可是後來我又覺得不太可能,因為她是楚白月的未婚妻,但是現在嘛!又有些撲所迷離了。”
“為何?”
“順便楚白月與燕輕風取消婚約了,傳聞兩人鬨得不快,當然,這可能隻是一個煙霧彈,還有就是燕輕風開口向我借百年野山參,如果燕輕風真是楚白月安排的人,照理說,百年野山參她要多少有多少,根本不需要求人,所以兩者之間有些矛盾。”
段淩墨把心中的疑惑話說完,可是好半響也不見段連瑕回應,段淩墨狐疑的看向他,卻發現段連瑕竟然在發呆。
“乾嘛呢?你有在聽我說話嗎?”段淩墨說道。
“我突然想到一個姑娘。”
聞言,段淩墨雙眼一亮:“怎麼了?有喜歡的姑娘了?是誰家的千金?你告訴哥,哥替你提親去。”
“才不是呢!我隻是剛好想到一個姑娘,她曾經拿著一個方子到我藥鋪問價,其中有兩味藥就是千年雪蓮與百年野山參,當時她戴著麵紗,我不知道她長什麼樣,然後聽你說起燕大小姐與你借百年野山參,今夜丞相府又失竊,我就在想,燕大小姐會不會就是那位姑娘?然後今夜之事是燕大小姐所為?”
說出這些話,段連瑕感覺自己有些異想天開,要知道燕輕風在彆人眼裡就是一個懦弱無能的女子,這樣的人,她怎麼有膽去偷東西,而且還成功把東西偷出來了。
然而就在段連瑕心中否認之時,段淩墨竟然認真的考慮這個問題。
“瑕兒,你與我說說那個方子的用途。”
段連瑕不知道段淩墨為何好奇,但還是說道:“作用有三種,清心明目,疏通血脈,清除毒藥,當時我還嚇了一跳,因為其中一些藥同時服用會中毒,後來問了才知道隻是三個方子寫在一張紙上了,當時她錢不夠,所以百年野山參她沒買,當然,千年雪蓮我藥鋪也沒有。”
“也就是說,隻要湊齊百年野山參與千年雪蓮,那藥方就完整了?”段淩墨眼眸閃過一抹精明。
“的確如此!”段連瑕點頭。
回到段王府,段連瑕剛離開視線,段淩墨便淡淡的問道:“浮塵,這事你怎麼看?”
“王爺,一切都太巧了,所以屬下懷疑,那個去靜心藥鋪問價的姑娘很有可能就是燕大小姐,因為燕大小姐並不像外人以為的那般懦弱,如果她真需要藥方中的藥材,那麼千年雪蓮現在很有可能就在她的手中,隻是她要這麼藥乾嘛?”這是浮塵唯一想不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