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各種打聽,還從一名官兵口中得知的,但見麵時,初菊無論如何也很難將麵前的瘋婆子和不可一世的大小姐聯係起來。
也太瘋了些。身上裹了十幾件亂七八糟瞧不出形狀的衣服,一身的汙臟,滿頭的淩亂,嘴裡一直在嘟嘟囔囔,離近些,聽清了……原來是嚷著讓大家滾遠一點。
真是糟糕的有些離譜了!
初菊捏著鼻子緩緩走近:“大小姐,你怎麼……這副田地?你那婢女呢?”
趙雲舒經曆了慘痛的兩天,神情都有些恍惚了,她盯著初菊,眼睛都花了,一時半會兒連話都答不上來。
初菊見狀後,撇了撇嘴,讓身後的婢女上前,把她扶了出來,扔上了馬車。
能怎麼辦呢?隻能把人先送到養濟院吧,那裡有能乾又麻利的婆子,總能將她收攜帶利索的。
看著馬車離開後,初菊才放下心來,馬上回了喬家複命。
她把事情一說,雲禾都聽懵了:“她的人緣差到這種地步?田氏、春杏全都嫌棄她?”
“嗯,夫人,後來我還去打聽了,她那婢女當天來咱們喬家報完信後,就冒著大雪躲去親戚家了。”
“這……”雲禾聽後,吐出一句:“倒是個機靈的。”
可不是機靈麼,不像那個蠢頭蠢腦的蘭芝,被折騰得徹底燒壞了腦子,後來嫌棄她吃白飯,被趙家發賣了出去。
具體發賣去了哪裡也不得而知,但想想也知道,一個年輕女子,人又糊塗,後果定是不好的。
雲禾看初菊臉和手都凍得發紅,馬上說:“快去廚房要碗薑湯喝,彆染上風寒。”
初菊應了聲,走了兩步後又回頭問:“夫人,海棠幾時回來啊?奴婢將她的床鋪都鋪好了。”
“快了,顧家剛剛送來了消息,說是今日就能回來。”
雲禾心裡湧上一股暖流……
顧連辭確是一個事事有回應的男人,他知道她會擔心,總是及時傳信過來。
午後時分,顧家的馬車終於到了,海棠跳下馬車,撲到雲禾懷裡就嗚嗚地哭了起來:“夫人,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雲禾摸了摸她的頭,上下打量一番後,瞥了一眼她身後的馬車處,隻瞧見了顧家的車夫與一路送行過來的小廝。
她緩聲道:“替我謝過你家少將軍。”
小廝行了禮,說少將軍忙著宮裡的差事去了,他會把話帶到的。
雲禾牽著海棠,把她帶進了屋子讓她烤炭火,又讓江嬤嬤端上熱粥來,這孩子呼呼地喝了一大碗,說這比養濟院的好喝許多。
說起這些天的經曆,海棠就不由自主地顫抖。
“夫人,我們村的那些人,簡直就是些惡棍,元梧哥一拿銀子給那兩家,其他人都把閨女塞了過來,都嚷著要賣了。”
“我爹也不是東西,他拿了我娘的遺物逼我,說我若是不照顧執意要走,他就一把火燒了那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