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在意這個女人,自己為何不救?”雲禾恨鐵不成鋼:“你明明可以救的。”
喬玉安瞥見慕容靜走了,才緊張地說:“她是瘋的,我哪裡敢啊!她有刀是真捅啊。”
“她是一開始就瘋嗎?”雲禾質問他:“而且,再瘋不也是你帶回來的?帶就帶了,你既然知道她善妒潑蠻,為啥還要招惹林霜霜?”
喬玉安挺直脖頸狡辯:“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嗎?我與林姑娘投緣……而且,你以前並未管過我這些,你從來不嫉妒。”
雲禾定定看向他:“喬玉安,沒有管過你,也不嫉妒,隻是因為我不在乎罷了。”
“你說什麼?”喬玉安驚訝地看著她。
雲禾呼了一口氣:“這三妻四妾的,我並不在意。但若是後院不平,吵鬨不休,那也是要管的。”
“雲禾……”
“且看看林霜霜的傷勢如何吧,若是傷及性命,慕容靜也留不得,我會將她送去府衙。”
喬玉安嚇了一跳:“可她是皇上親封的縣主!”
雲禾瞥他一眼,不想多說,轉身離開了雲墨齋……這一屋子烏煙瘴氣,待在其中隻覺得空氣沉悶。
大夫很快就來了,檢查了林霜霜的情況後,撫著胡須說隻有這一處傷口,敷了藥過些天就能愈合,隻是這傷口太深,定是會留疤。
已經清醒的林霜霜哭了起來,掙紮爬了起來:“求大夫想想辦法,我這臉若是廢了,我就活不成了。有沒有什麼祛疤的藥膏可以塗抹呢?”
大夫搖頭:“醫館的祛疤膏隻能祛一些顯淺的疤痕,林姑娘這傷口深處可見骨,就算恢複過來,傷處也必定扭曲。”
“扭曲?”林霜霜瞪大眼睛:“那豈不是像蟲子一般了?”
大夫歎了口氣,忽又想到了什麼:“聽聞宮裡有一種禦製藥膏,有改顏換麵的功效,若是林姑娘能尋來,想必還能試一試。”
林霜霜抹著眼淚,對身旁婢女說:“聽見了嗎?快告訴夫人,說我這傷還有救,讓她幫我去求藥。”
雲禾聽後皺起眉來……瘋了吧?求到自己頭上來了?
她不苛待後院侍妾,平等對待已是儘力,憑什麼為了這些個女人去費心費力?
於是雲禾答道:“她求我做什麼?去求侯爺才是,賢妃最是疼愛他,求個藥輕而易舉。快去吧,免得耽誤了病情。”
婢女又急急跑去了雲墨齋。
誰料喬玉安聽後,竟是沉默了,好半天後才嘟囔著說:“禦製的藥膏哪有那麼好求,我也沒辦法。”
婢女垂下頭來,跑回去再跟林霜霜一說,林霜霜痛哭流涕,俯在床上大哭了起來。
她十分懊惱,懊惱當初為什麼要與喬玉安勾搭,為什麼要跟他回臨安城,她若是好好地待在淮南藝坊,總不會遇到那瘋婦,總是吃喝不愁、健健全全的啊!
可現在又是什麼下場……
林霜霜哭到雙眼紅腫,敷上的藥膏也化掉了,褐色之物落得到處都是,整個人憔悴得像變了個人。
哭著哭著,她忽然聽見門外有什麼動靜,似乎是有人在說話,而且……好像是侯爺的聲音。
她激動地趿上鞋打開了門,卻隻瞧見婢女站在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