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荷搬來公寓沒過兩日,便有下官的太太上門探望,踏破了門檻,連禮物都擺滿了客廳。
“大嫂,原來飛上枝頭是這種滋味?被人恭維的感覺也太好了。”
沈玉萍圍在沙發旁,樂不可支地摩挲那些官太太送來的煙酒茶,每一樣都是昂貴的。
蘇晚荷無奈一笑,滿麵愁容地看著這些禮物。
沈玉萍突然驚喜地拿起一瓶紅酒端量,“大嫂,這紅酒是洋人的酒,我在西洋餐廳還喝過呢。”
話音間,沈紹言推門進來,沈玉萍高興地迎上去,“大哥,你回來了,快看家裡多少好多好東西。”
沈紹言沒什麼興致地看了眼茶幾上的禮物,目光落在蘇晚荷身上。
蘇晚荷忽然擔憂起來“紹言,我們都搬來幾日了,還沒去探望過陳司長的太太。要不我和玉萍挑些禮品和陳太太串串門。”
沈紹言語氣平靜“你向來不喜歡這些虛與逶迤,人情往來,何必做這種事。”
蘇晚荷心裡因男人的體貼,微微生出暖意,又顧慮到他如今的身份,輕輕一笑“如今你身份不一樣了,這些我自然也是要學的。”
沈紹言薄唇微不可察地扯了扯,“隨你。”
蘇晚荷本想下午探望陳太太,晌午帶著孩子在公寓散步,便和陳太太打了照麵。
“沈太太?”
穿著絳紫色水波紋旗袍的女人雍容走來,頭發盤成手推波,描眉畫唇,肥碩豐滿。
渾身珠光寶氣,富貴逼人。
蘇晚荷一眼便認出來人,笑容溫和地頷首應道“陳太太。”
陳太太身後跟著樣貌清秀的女傭,兩人皆是滿眼驚豔地望著蘇晚荷。
陳太太朝著蘇晚荷上下打量,笑容爽朗“百聞不如一見,聽說我們公寓大院來了位美人太太,今日一見,當真是天上仙女下凡啊。”
陳太太這聲音太過洪亮,就連四周大院的警衛也都朝著蘇晚荷看來。
蘇晚荷鬨了個大紅臉,刹那間似桃花初綻,粉麵桃腮,一雙水汪汪的眼睛似泉眼清透,美不勝收。
陳太太嘖嘖感歎,煙城還有這樣鐘靈毓秀的美人,也難怪那位看得緊,都把人安插進沈次長家裡來了。
沈次長自從太太來了,夜裡卻進不了家門,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陳太太目光意味深長瞥了眼劉媽,又笑容滿麵,對蘇晚荷笑容熟稔道“沈太太,早就想和你說說話了,姐妹們有個牌局,不知沈太太能否賞臉?”
蘇晚荷輕笑羞赧道“我不會。”
陳太太熱情地握住蘇晚荷的手,“不打緊,嫂子們教你。男人上班,我們女人也要找點樂子不是。”
蘇晚荷為了丈夫,便點頭應下。
陳太太笑著和蘇晚荷告彆,回家後見到坐在沙發上的丈夫,笑著過去為男人揉肩。
“我今天見到那位沈太太了。”
陳太太神色有些不可置信,又低聲猜測“金山,咱這位督軍,當真對這沈太太?我看沈太太身邊跟著的那位女傭,好像是督軍府的人。”
陳金山咬牙切齒“不然你以為那姓沈的小子憑什麼做到次長之位,老子爬了十幾年走到今天,他才用了幾天就爬到老子眼皮子底下。”
“要不是老子在警署還有些威望,怕是這司長之位,都要交給他。”
陳太太感歎,“咱這位督軍也是位癡情的種子。”又說,“下午,我約了沈太太打牌。”
陳金山眯眸,叮囑道“你多和她來往。”
陳太太豔羨道“是啊,說不定人家以後就成了督軍夫人。”
陳金山挑眉,猛地掐住女人肥美豐腴的臉頰,在那帆船形的飽滿嘴唇上,狠狠地撕咬。
“怎麼,老子不能滿足你,你也想爬上督軍的床。我告訴你,我才不做沈紹言那樣的縮頭烏龜,自己給自己戴綠帽子,讓全警署的人嘲笑。”
陳太太眼裡露出驚恐,就被陳金山按在鋪滿的地毯上,像一隻雪白的羔羊匍匐在地。
下午,蘇晚荷午覺醒來,陳太太已讓女傭來叫過兩次。
第二回女傭已經有點惱了,從沒見過如此拿喬的,讓司長太太等她一個次長太太。
劉媽脾氣更大,任何事都沒太太休息重要,便沒有叫醒蘇晚荷。
蘇晚荷醒來才知道,陳太太叫了她兩次,頓時緊張道“劉媽,你怎麼不叫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