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太太從辦公室出來,又來到警署大牢。
“你說沈紹言答應了?”陳金山得知消息,瞳孔瞬間發亮。
陳太太點頭,“東西他收下了。”
陳金山哼笑,“我就說這種剛爬上來的窮小子,最好收買。”
陳太太打開食盒,把飯菜送進去,體貼入微地關懷“金山,你在裡麵辛苦了,這是我特地為你做的你最愛吃的菜,你快嘗嘗。”
陳金山接過飯菜,嘗了口,頓時呸呸吐出來,又穿過牢房欄杆,抓住陳太太的衣領,怒吼道“什麼玩意,你不會以為老子不出來了,敷衍老子。”
“我怎麼敢。”陳太太雙腿瞬間發抖,討好地笑。
陳金山滿目精芒“既然沈紹言答應了,你再去幫我做一件事。從錢莊賬戶支十萬大洋,把沈玉萍這小娘們兒給老子娶回來,老子還沒玩夠,要納她為八姨太。”
陳太太臉色煞白,僵硬在原地,眼眶漸漸泛紅。
陳金山厲聲催促“快去啊,等老子出來,再好好補償你個騷娘們兒。”
忽然,陳金山又意味深長道“不想死的話,彆想著勾引沈紹言,那小子綠帽子戴久了,恐怕比我還瘋。”
陳太太臉色微僵,又覺得後怕,“怎麼會呢,小夢在家乖乖等司長出來。”
陳太太臉色蒼白從大牢出來,踩著高跟鞋,去錢莊從賬戶裡取出十萬大洋,又提著回到公寓。
她從走廊上樓,路過沈家門口,忽然聽見裡麵響起腳步聲。
這幾日,劉媽從公寓搬走,蘇晚荷在醫院照顧沈玉萍,隻有沈紹言獨自一人,便搬回來住。
陳太太鬼使神差特地回屋換了件旗袍,又提著箱子下樓,敲了敲門。
屋內腳步聲徐徐漸近,門從裡麵拉開,露出男人俊秀頎長,穿著黑色製服的身影。
陳太太目光上下打量,不同於陳金山那死肥豬,沈紹言真正稱得上斯文俊秀,氣質乾淨,卻藏著一顆與氣質不同,渴望追名逐利的心。
向上爬的男人有什麼錯?
那些出生就擁有權勢地位的男人,就天生該受到萬人敬仰?
窮小子就該被人踩在腳底下?
她笑容明豔,嗓音嫵媚膩人“沈次長。”
沈紹言看著門外的女人,穿著一件水綠色旗袍,款式熟悉到令他神色恍惚了一瞬。
陳太太踩著高跟鞋走進房間,又把箱子放在桌上打開。
“這是十萬大洋,我們司長想納令妹為八姨太。”
沈紹言蹙眉冷笑“陳金山辱我妹,還妄想納她為妾。”
陳太太似笑非笑,忽然扭動著曼妙的身段,走到男人麵前,答非所問道“沈次長,我這旗袍好看嗎?”
男人不為所動,陳太太不甘心,又更近一步貼上男人,纖纖手指塗著最流行的貴婦牌蔻丹指甲油,襯得那隻手光彩照人,膚如白雪。
指尖在男人胸口打著圈兒,吐氣如蘭,眼媚如絲“女人脫光了都一樣,為什麼不試試呢?現在沈太太,您碰不得,可我,你可以隨便碰。”
沈紹言猛地甩開她的手,“我這人有個毛病,彆人用過的女人我嫌臟。”
陳太太翻了個白眼“男人就是矯情,那您覺得沈太太臟嗎?”
沈紹言陡然慍怒,像是發了狂的野獸,掐住陳太太的脖子,狠狠地按在沙發上發泄“你有什麼資格跟她比,她是這天底下最乾淨的女人。”
陳太太被掐得臉色瞬間漲紅,還忍不住嗤笑“那你還把她送給督軍?後悔了,可惜天底下沒有後悔藥吃。”
“你沈紹言注定這輩子,都再也不能擁有沈太太。”
醫院。
蘇晚荷從食堂打飯回來的路上,忽然,一道人影猛地朝她撞來,就在她回過神,發現來人戴著黑色帽子,露出熟悉側臉時,瞬間神色大驚追上去。
倉促追到醫院門口,那人卻又不見蹤跡。
蘇晚荷捂著胸口喘氣,拍了拍衣服,卻突然從兜裡掏出一張紙條。
“想要沈之朗活命,明日午時三刻,天悅茶樓,拿霍霆霄的命來換。”
當得知朗兒還活著,她內心喜極而泣,可下一句卻令她如墜冰窖。
蘇晚荷喉嚨猛地發緊,攥緊了紙條,神色惶然地回到了病房。
蘇晚荷把飯盒放在桌上,轉眼便看見病床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