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認千金大小姐,十指不沾陽春水,連太陽底下都沒去過,皮膚比起比那些千金小姐細嫩多了,可今兒見著蘇晚荷,才知道什麼是一身雪膚,薄肌冰瑩。
張清瑤脫下蘇晚荷的旗袍,摸到了一把手槍,斟酌片刻,又把手槍放在了蘇晚荷枕頭邊。
低頭看了眼那肚兜的光景,當真是活色生香,比她兩顆小饅頭,大了兩倍不止。
她曾聽社裡的兄弟們說葷話,嘲笑她是自家兄弟,沒把她當女人,頓時又酸溜溜地想,雲哥肯定也喜歡這樣的。
再看眼那不堪一握的纖腰。
張清瑤伸手比劃了下,又往自己身上比劃了下,頓時嫉妒得抓狂。
不過唯一瑕疵的是這雙手,雖然比她細嫩軟白,摸起來柔弱無骨,像蔥段兒輕易就能掐斷似的,但手指布滿了交錯的細痕,那是經年累月乾粗活兒留下的,長在肉裡洗不掉的。
張清瑤迅速為蘇晚荷換上她的衣服,還專門挑選了一套她認為最醜的顏色款式,上身豆綠色繡蘭花紋倒大袖綢布短襖,下身黑色褶裙。
自從流行起鮮亮的顏色,這些黑色褶裙早就壓箱底了。
張清瑤為蘇晚荷換好衣服,又找了帕子,扔給沈紹言“你太太頭發都濕了,她身體那麼弱,你趕緊給她擦乾頭發吧,免得感染了風寒。”
沈紹言點頭“多謝張小姐。”
張清瑤輕哼一聲“不客氣,待她醒來,你趕緊把她帶走吧,彆整天在我雲哥麵前晃。”
蘇晚荷再次醒來時,正靠坐在床頭,沈紹言替她擦拭頭發。
她看了眼身上的衣裙,猛地捂住了胸口,一巴掌甩在沈紹言臉上。
沈紹言捏緊了帕子,把她方才的情緒儘收眼底,內心不受控製地閃過一抹痛楚,又自嘲地把帕子放在她懷裡,便隨即起身。
“擦乾頭發吧,衣服是張小姐替你換的。”
蘇晚荷沒有理會他的話,而是看向周遭。
陽光從木製窗欞投射進來,石刻的牆壁,陌生的環境,潮濕又炎熱的空氣,令她蹙緊眉頭。
“這是哪兒?”
沈紹言靜靜地看向她“張家老宅。”
蘇晚荷內心難以接受,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沈紹言,你竟然通敵,和雲城軍閥秘密會麵,設計陷害督軍,你可知若沒有霍霆霄,我們煙城百姓將會遭受多少苦難?”
沈紹言忽然癲狂,猛地扣住蘇晚荷肩膀,語氣激烈道“阿荷,你錯了,沒有霍霆霄,煙城百姓照樣會遭受苦難,你以為軍閥是什麼善男信女,你以為軍閥會為了百姓著想,不會的,不論是霍霆霄統治全城百姓,還是換一個人來坐這個位置,結果都是一樣的。”
“都會通敵賣國,欺壓百姓,苛政雜稅,橫征暴斂,普通百姓隻是他們斂財奪權的工具罷了,他們想要的是至高無上的權力,他們是看不到底層民眾過的什麼苦日子的。”
蘇晚荷看著男人陷入癲狂,漸漸平靜到麻木。
沈紹言溫柔地勾起她散落的頭發,聲音近乎哀鳴“阿荷,你忘了,如果沒有霍霆霄強娶豪奪,你還是我的妻子,我們還是最恩愛的夫妻,是他以權謀私,把你從我身邊奪走。”
“你忘了,他是如何不顧你的名節,讓你淌進流言蜚語的漩渦,遭受眾人恥笑,掠奪你,占有你的?”
沈紹言見女人臉色始終無動於衷,終是難以抑製地害怕起來,扣緊女人的下巴,近乎自虐地嘲諷道“怎麼,還是他比我更讓你快活,你忘不了他?”
男人眼神透著不顧一切的猩紅,笑容卻是熟悉的溫柔,隱隱有種被逼瘋,從未見過的暴戾。
“那天,你說他到過我沒到過的地方,我們再來試試,誰更讓你快活。”
蘇晚荷眼見著男人發了瘋似地湊過來,渾身炸毛地從床上掙脫起來,不忘拿走手槍,猛地推開他“沈紹言,你瘋了,簡直不可理喻。”
話音未落,便往外跑去。
視野一下子開闊起來,她站在高台上,俯瞰四野。
這裡似乎是一座城堡,周圍有護城河,四周是農田,遠處不見人煙,很是隱秘。
且城堡內,也有青龍社成員值守。
她要如何才能逃出去,給陳副官傳遞情報,帶兵馬去支援。
耳邊悠悠回蕩著男人無限溫柔的聲音。
“阿荷,如果上天允許,你的任何痛苦我都想為你承受。”
從未有人如此毫無保留珍愛她。
蘇晚荷下定決心,又走到沈紹言麵前,拿槍指著自己頭頂“送我出去,不然我死在你麵前。”
沈紹言神情帶著幾分苦澀和冷靜的瘋感“阿荷,這裡有多少雙眼睛盯著,你以為憑我們兩人,能活著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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