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下他基本可以確定,沈玉就是阿金了。既然阿金不在驛站,他也沒必要在這裡久留了。可是,他也不想回郡守府。思量再三,他還是決定去一趟衙門後院,看看宋文禹的傷勢。希望等他趕到時。阿金還在那兒。
想到又可以見到阿金,蕭湛的心是歡呼雀躍的。這一陣子他總是會在醫女之中有意無意地尋找阿金的蛛絲馬跡,卻一直苦於沒有線索。
沒想到,最後竟然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在去衙門後院的路上,坐在馬車裡的蕭湛一個沒忍住,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
衙門後院。魏淩雲給宋文禹包紮好傷口以後,便開始整理藥箱。因為有醫女在側,宋文禹也比較注重形象,在懷仁的幫助下將裡衣規規矩矩地係上了,這才與魏淩雲攀談起來。
“今日又麻煩魏大人了。“
魏淩雲向宋文禹點了點頭道“這是在下分內之事。宋大人再過幾日,傷口就可以好全了。“
阿金看了魏淩雲一眼,因為他沒有說痊愈。宋文禹聽了他的話,心裡也有了底。自己的身體他自己當然清楚,那一刀紮得可深,幸虧對方用的是匕首而不是長劍。若是後者,自己怕是早就一命嗚呼了。
“如此,我明日就和潤王一起勘察最後一處堤壩。屆時,還勞煩二位跟我們走一趟了。“宋文禹向著魏淩雲與阿金拱了拱手,經過這一段日子的相處,他與魏淩雲也算是老相識了。
至於總是跟隨在魏淩雲身邊的這位醫女,宋文禹總是忍不住想要多看幾眼。原因無他,那冷豔的模樣,真是像極了遠在王都的阿金。
想起阿金,宋文禹有些沮喪。日子一晃兩個多月,就算阿金回信的速度足夠快,現下她的信件一定也還在路上。說不定等信送到淮南郡時,自己又踏上歸途了。
“這麼著急?宋大人不再歇一兩日了?“這一陣子,宋文禹就沒有好好遵照醫囑老老實實躺在床上過,總是隔三差五地與潤王一道下郡縣巡查,害得喬醫正與魏淩雲一陣提心吊膽。
魏淩雲很清楚,宋文禹這個人非常固執,想要說服他改變主意簡直比登天還難。可是職責所在,他又不得不每一次都阻攔一下。
“不歇了,橫豎就是明日最後一天了。看完之後,說不定潤王就會領著咱們回家了。怎麼,你不想回家嗎?“
魏淩雲一怔,立馬不做聲了。他當然想回家,做夢都想。自從前兩日阿金向他透露,真正的沈玉現在在王都的時候,他就更想回去了。
他有太多的話想要問沈玉。也有太多的思念想要說給沈玉聽。曾經對於這段感情扭扭捏捏的魏淩雲,因為有了真假沈玉的這一個小插曲,忽然變得堅定起來。
宋文禹見魏淩雲沉默,唇角不著痕跡地微微上彎,一副得逞的老狐狸模樣,看得阿金又愛又恨。許是因為阿金的目光太過於熱烈,讓宋文禹的視線忽然就落在了她的身上。
四目相對間,阿金正想要說什麼的時候,蕭湛忽然推門進來了。
“文禹,傷勢如何?“蕭湛與阿金擦肩而過的時候,腳步有短暫的停頓。明明阿金近在眼前,他卻又有些望而卻步。
“魏大人說沒什麼問題了,明日咱們可以去巡查最後一個堤壩了。“宋文禹看著蕭湛說道,誠懇的樣子一點都不像是在說謊。
魏淩雲瞪大了眼睛瞧著宋文禹撒謊不打草稿的樣子。心裡直喊冤枉。
自己什麼時候說他沒問題了?我是這樣說的嗎?
魏淩雲回過頭來看向阿金,卻見阿金隻是報以同情地看著他,他又氣悶地轉過身去。
“宋大人的藥已經換好了,卑職暫且退下,去驛站準備明日啟程用的藥材。“魏淩雲找了個由頭離開,阿金戀戀不舍地跟在魏淩雲身後。臨到門口時,她回頭看了宋文禹一眼。正好瞧見蕭湛正含笑看著她。
這種眼神何其熟悉,卻還是阿金充當沈玉這麼久以來,蕭湛第一次用這種眼神瞧她。阿金立馬回過頭去,跟著魏淩雲離開了。
一路上,她心思千回百轉,一會兒是覺得自己多心了,一會兒又覺得是蕭湛發現了自己的身份。
直到見到阿彩出現在驛站裡,謎底才總算是解開了。
“阿彩?你怎麼回來了?“阿金見到阿彩正在院子裡興高采烈地曬藥,趕忙問道。
阿彩聽到她的聲音,很激動地轉過頭來,見到果真是她時,眼眶一下就紅了,“玉兒,謝謝你。“,阿彩衝過去抱住了她道“若非是你幫我,我??我說不定早就??“
失貞這兩個字,阿彩如何都說不出來。她滿臉通紅地將這兩個字咽了下去,不再作聲。
聽阿彩這麼一說,又聯想到蕭湛今日的表現,阿金心裡對這件事有了些輪廓。“你拿著我的錦囊,去找潤王幫忙了?“
“嗯,他還說,要我把這個錦囊再還給你。“說著,阿彩擦了擦眼淚,從兜裡拿出來那個錦囊,鄭重其事地交到了阿金的手裡。
“他知道是我給你的了?“阿金垂下眼來,看著手中的錦囊,歎了一口氣問道。
提起這個話題,阿彩還是有些心虛的,她小心翼翼地看向阿金道“不能說嗎?“
阿金搖了搖頭,“沒有的事兒。說了就說了吧。“
她現在隻恨自己當初沒有交代清楚,讓阿彩對於這個錦囊的來曆緘默其口。可是轉念一想,讓蕭湛知道就知道了吧,又不會有什麼害處。
隻是讓她憋屈的是,為什麼宋文禹那個榆木腦袋還是沒意識到自己是誰?
此時此刻,在衙門後院裡休息的宋文禹,連番打了三個噴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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