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屍徑直來到平房前,那裡有一道沉重的鐵門,它用力一扯,在令人牙酸的吱呀聲中,鐵門應聲而開。
喪屍冷漠地將任菲扔了進去,然後“砰——”的一聲,將門再次卡緊,轉身離去。
一係列的聲音在寂靜的養雞場裡格外明顯,數百隻喪屍幾乎齊刷刷地回過頭,大部分都是茫然無措的狀態,臨近的一些則向著聲音的方向走了過去,被一道鐵柵欄阻擋。
張子楓這些發現,外圍的這些遊蕩的喪屍,某種意義上也是被關起來的,無法到達平房的大門那裡。
任菲的到來,在平房之內掀起了更大的波瀾。眼見一個女孩扔進來,裡麵幾乎所有的人都睜開了眼睛望過去。
任菲衣著整齊,皮膚白皙,與平房裡諸人的邋遢形象形成鮮明對比。
房內接連響起了數聲輕佻的口哨聲,引起了外圍喪屍們的騷動,它們狠命地拍擊窗戶上的鐵柵欄,想要衝著聲音的方向衝過去。裡麵的人卻沒有任何害怕的樣子,顯然已經習以為常。
一個身形高大的男子站起身來,徑直來到任菲麵前蹲下,用手指點起任菲的下巴,端詳了一下,輕佻地說道:“姿色不錯嘛,爺陪你好好玩玩!”
與平房內的其他人相比,高大男子顯得壯實許多,蹲在瘦弱的任菲麵前,強弱對比很明顯。隻是女人看起來並不害怕,表情頗為冷漠,用儘力氣將男子的手打掉了。
男子身後立即響起了哄笑之聲,還有刻意吹出來的流氓哨子,
“看來這小妞不領情啊!”
“老大要吃鱉嘍!”
“胡說,不知道老大最喜歡辣手摧花嗎?倔點的才有意思!”
一群人的起哄讓高大男子臉色有些不自然,忽然一掌揮了下來,重重地扇在任菲的臉上,將直起身子的她直接扇得伏倒在地。
男子恨恨地罵道:“玩你是看得起你,死丫頭,敬酒不吃吃罰酒!今天就讓你知道,什麼叫做規矩!”
張子楓目睹這一切,心中的怒火“騰——”的一下燃燒了起來。雖然看不真切,但能判斷出這一巴掌的力量極重。
任菲被一群喪屍拖走,落入了天選者的手中,看起來也沒受什麼罪,反倒要被一個人類侮辱!
眼見男子像抓一隻小雞一樣將任菲提了起來,張子楓按捺不住,想要跳進去,卻發現平房裡一個人正隔著鐵欄杆望著他。
這是一個帶眼鏡的男子,看上去三十多歲。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任菲吸引了過去,隻有他發現了張子楓。
隻見他衝著張子楓擠擠眼睛,然後將手用力向外揮,示意他趕緊離開。
離開是不可能的,張子楓向上一竄,越過牆頭,“碰——”的一下落在了圍牆之內。
熊顯明在外麵正等著張子楓下一步的命令,忽然發現他跳進去了,頓時傻了眼,自己接下來該怎麼辦?就憑手裡這把斧子,單槍匹馬連一隻喪屍都鬥不過啊。
平房內的人們也被張子楓吸引了注意。隻見一個年輕人忽然跳進了院子裡,手裡還拿著一根鐵棍,臉色陰得幾乎要淌出水來。
這鬼地方居然還有人傻到要自投羅網?
關鍵是,他落下的地方,正是喪屍群的中心,難道不怕瞬間被喪屍們撕碎麼?
落地的聲音引起了喪屍的騷動,在張子楓身邊茫然徘徊,卻沒有攻擊他,這讓平房內的人們都瞪大了眼睛——這家夥,應該和此間的主人一樣,不是人類!
高大男子抓著任菲的手不知不覺地鬆開了。這個突然闖入的詭異男子,更緩緩向這邊走過來,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
雖然不知道對方的身份以及來意,高大男子還是從心底感到一絲寒意。直覺告訴他,拿著鐵棍的年輕人不好惹,而且表現得如此冷漠,多半與剛被扔進來的女孩有關。
來到柵欄處,張子楓忽然一用力,便輕巧巧地翻了過去,落在了平房前的鐵柵欄門處,這更加讓平房間的眾人確認,他不是一般人。
張子楓走上前,剛要打開門,心頭忽然然閃過一絲警兆,猛一回頭,發現身後不遠處,整齊地站著一排喪屍,約有十幾隻。正中則是那個中年男人,坐在一把寬大的椅子上,悠閒地翹著二郎腿,似笑非笑地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