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它歪著腦袋,後半邊的腦殼幾乎消失了,慘不忍睹,鋼槍的威力果然夠大。
楚昭南抬頭望向張龍,眼神有些複雜。
擊斃喪屍張龍算是頭號功臣,但手中這支槍卻有點問題。不知道他從哪裡找到的,至少在昨夜之前張龍還是兩手空空。
對於收集到物品的歸屬問題,並沒有一個成文的規定。大宗的糧食和衣服被褥,以及車輛等重要物資自然要集體分配,但是對於其他東西,原則上誰撿到就歸誰。
槍支是對付喪屍的利器,屬於稀缺資源,發現這樣的東西即使歸他自己所有,至少應該與自己的直係上司楚昭南說一聲,但他顯然沒有這個覺悟。
就在一天以前,牛天聰在平房裡一手遮天,張龍作為他的得力助手,屬於領導層的一員,而楚昭南隻不過在他手下苟且偷生罷了,轉眼前兩個人的地位調了個位置,張龍雖然表麵恭敬,內心怎麼想的就不知道了。
其他人的注意力還集中在喪屍身上。
尤其是崔樹,俯下身子,摸了摸喪屍的身體。它黝黑的皮膚緊致,光滑而有韌性。脖頸處被子彈頭削去一小塊。
顯然第一顆子彈由於角度問題,便成了跳彈;第二槍是結結實實近距離命中眉心,這才打穿了腦袋,足以說明喪屍皮膚的堅韌程度。
又上下觀察了一番,崔樹指著它的衣服說道:“這隻喪屍本來沒有這麼高大的,你們看它的衣服都要撐破了,應該是後來長成這個樣子。”
喪屍會生長?張子楓看了一下,這隻喪屍的背心和褲衩都汙穢不堪,緊緊箍在身上,看起來極不合身。
正常人是不會這樣穿衣服的。隻是喪屍會生長這個觀點,有點聳人聽聞。
許紅吸了吸鼻子,嗅到空氣中一股發黴味道,轉向崔樹說道:“那它已經開始腐爛了嗎?”剛才一番長篇大論,讓他隱隱有喪屍專家的作派。
後者搖了搖頭,說道:“沒有,隻是衣服腐爛,都長綠毛了。它應該一直被關在潮濕的地方。”
“它躲在地窖裡,”被追殺的女人緩了緩,終於可以開口了,也將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到她身上來。
女人看起來20多歲,張子楓隱約記得她叫蘇巧怡,指著廣場東麵一個院子說道:
“我正在那戶人家裡找有用的東西,發現角落裡一口地窖,掀開蓋子後這隻喪屍突然出現,然後我跑了出來。”
眾人的臉色都很難看。昨天晚上宿營在廣場上,不遠處便生活著一隻喪屍,如果半夜趁大家睡覺的時候衝過來,後果不堪設想。
楚昭南的臉色變得頗不自然,剛和張子楓說過這是沒有喪屍,便出現了一隻,這是赤果果地打臉。
“子楓?”一個略顯驚慌的聲音傳過來,張子楓抬頭一看,任菲的身影出現在院門處。外麵一係列的動靜將她吵醒,發現張子楓不在身邊,便急急跑出來察看動靜。
感受到任菲的情緒,張子楓急忙迎過去抱住她,說道:“沒事的。跑出來一隻喪屍,已經被打死了。”一邊說一邊指向倒地的喪屍,後者的慘狀著實令人有些倒胃口。
望過來的時候,張子楓無意間用餘光瞥到了張龍,後者無論是開拖拉機還是擊斃喪屍,都是一副漠然的漠然的表情,此時看到任菲,眼神卻有了變化。
任菲雖然是素麵朝天,但是在城市裡過了一段養尊處優的日子,臉色明顯比其他幸存者要紅潤得多,倉促之間跑出來,衣服穿得不多,露出白皙的胳膊和小腿,與一眾幸存者女人相比,有鶴立雞群的感覺。
那感覺就像貓兒聞到了腥味,張龍帶有侵略性的目光毫不掩飾地在任菲身上逡巡,令張子楓心中很不舒服。
似乎察覺到張子楓在觀察自己,張龍眼中淫邪的目光一閃即逝,又恢複了漠然的樣子,仿佛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人們陸續出現,都是被剛才的槍聲和打鬥聲吸引過來。大家雖然分散去搜刮,卻都沒有離開村子。
楚昭南叫人安置好受傷的男子,便帶著其餘人向喪屍出現的小院走去。對於這隻奇怪的喪屍,自然是要探查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