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漆黑獵爪死死地攥住烏瑰的脖子。
長夏手握乘風,麵色毫無波瀾:“本王向來仁慈大度,提醒你一句,你吞噬了陰司也沒用。”
“什麼?!啊!”煞魂一聲驚呼,‘刺啦刺啦’的聲音如同烤肉冒出的油漬聲,煞魂被燙的大叫。原先掛著的烏瑰竟然緩緩褪去的皮囊,露出一雙猩紅的眼和暗黑的麵孔。
煞魂痛的大叫,奮力掙紮而出時,長夏正巧看準了時機。
隻見她身姿矯健,繼續向煞魂發起攻擊。
她腳下輕點地麵,身形如鬼魅般疾衝向煞魂,右手成拳,帶著呼呼風聲,直搗煞魂的麵門。拳風淩厲,仿若能撕裂空氣。
煞魂也不甘示弱,身形一閃,輕鬆避開長夏的攻擊,隨後張開血盆大口,向著長夏噴出一股黑色的濁氣。
長夏反應迅速,腳尖輕點,側身一閃,那股濁氣擦著她的衣角而過,瞬間將地麵腐蝕出一個深坑。
長夏趁煞魂攻擊間隙,並指迅速解開穴位,接著左手一抬,迅速結印,口中念念有詞。
刹那間,地麵上湧起無數尖銳的冰刺,如雨後春筍般朝著煞魂迅猛刺去。
煞魂見狀,發出一聲尖銳的嘶鳴,雙翅一展,掀起一陣黑色的颶風,將那些冰刺紛紛絞碎。
冰刺雖被破,長夏卻並未氣餒。
她瞅準時機,縱身一躍,跳上半空,雙腿在空中快速交替踢出,如同一連串的幻影,每一腳都帶著千鈞之力,朝著煞魂的頭部和胸口迅猛踢去。
煞魂揮舞著粗壯的爪子抵擋,金屬碰撞般的聲音不絕於耳。
長夏瞅準煞魂防禦的破綻,右腿猛地發力,一記高鞭腿帶著呼呼風聲,重重地抽在煞魂的手臂上。隻聽“哢嚓”一聲,煞魂的手臂竟被這一腳踢得扭曲變形。
煞魂吃痛,瘋狂地咆哮起來,周身的黑色霧氣愈發濃鬱。
幽暗的地下,煞氣翻湧,仿若濃稠的墨汁,將周遭的一切都渲染得陰森可怖。
那煞魂周身繚繞著黑色的瘴氣,眼眸中閃爍著嗜血的光芒,不顧一切地朝著長夏撲來,其勢如洶湧的惡浪,似要將她瞬間吞沒。
長夏卻身姿如鬆,佇立在原地,毫不退縮。
她那一雙鳳眸中,燃燒著無畏的火焰,就這樣靜靜地等待著煞魂衝來。就在煞魂即將觸及她的刹那,長夏玉手一揮,周身靈力翻湧,隻見她的麵前黑影迅速彙聚,眨眼間便形成了一堵巍峨的暗黑之牆。那牆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息,仿佛連接著無儘的深淵。
煞魂直直地撞入這暗黑牆中,竟像是陷入了無儘的泥沼,掙紮不得。不過瞬息之間,便被那暗黑徹底吞噬,連一聲嘶吼都未來得及發出,便消失得無影無蹤,毫無還手之力。
隨著黑牆慢慢消散,一道微光從縫隙中透入,緊接著,陰司們的身影浮現。
他們身著黑袍,麵容冷峻,周身散發著神秘的氣息。
看著傷痕累累的長夏,以及她那被咬住的臂膀處正不斷彌漫開來的毒霧,陰司們的眼中閃過一絲擔憂。
“王爺,您現在得儘快散儘體內的煞毒,否則毒攻入心脈,可就危險了。”為首的陰司上前一步,恭敬地說道,語氣中滿是焦急。
長夏低頭看向自己那已經被撕碎成不成樣子的布條,以及失蹤不見的護腕,腦海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而她第一時間說出的話,卻讓陰司們皆是一愣:“幫本王把護腕找出來。”
陰司們麵麵相覷,雖心中疑惑,但王爺的命令不敢違抗,稍作思忖後,便四散而去,開始在這一片狼藉的廢墟中仔細尋找起來。
長夏深吸一口氣,強忍著身體的劇痛,看著腰間的烏石,素手並指,將靈力緩緩注入其中。而後,她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向倒在廢墟之中的趙扶桑。蹲下身子,輕輕拍了拍他的臉,試探性地呼喚道:“喂,醒一醒,喂,趙扶桑。”聲音中帶著幾分疲憊與關切。
不多時,陰司們恭敬地將那已化為廢墟的護腕呈到長夏麵前。
長夏先是看了一眼,脫口而出:“扔了吧。”可話剛出口,她又好似想起了什麼,緊接著說道:“算了,給我吧。”
這時,一名陰司上前問道:“王爺,這個煞魂如何處理?”
長夏沉吟片刻,沉聲說道:“對外說殺了,日後慢慢審,或許還用得著。”
陰司領命,又接著彙報:“巳宸大人已經在外界等候,許是找不到這裡的入口,所以沒進來。”
長夏疼得秀眉緊緊皺起,她掙紮著站起身,忍不住罵道:“真他媽疼啊,說的好像我們找得到辦法出去似的。”
陰司們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作答。
長夏隨手撕下一點布條,正要給自己包紮傷口,卻見眼前突然多了一抹色彩。
她緩緩抬頭,隻見盛槐擰著眉,一臉怒容地站在麵前。
那眼底深處隱藏著的怒意,仿佛隨時都會噴發出來。與長夏對視後,他脫口而出:“王爺還真是有勇有謀啊,根本不信任何人,能把自己弄成這副模樣,也是有本事的。”話語中滿是含槍帶棒的諷刺。
長夏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就燒了起來,正要發作,卻聽到盛槐看向地上躺著的趙扶桑,接著問道:“你是為了他才變成這樣的?”
此時的長夏,毒氣入體,難受至極,視線也開始變得忽明忽暗,腳下微微虛浮。
幸得身後的陰司及時托住她,她才不至於摔倒。
長夏咬著牙說道:“老子現在沒有力氣再修理你了,你給老子滾。”話剛說完,她便直挺挺地朝後倒去,毫無意識。
盛槐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攔腰抱起。
許久未曾動怒的臉上,此時此刻竟滿是陰鷙和殺意,他怒聲問道:“她是為了這個人才傷成這樣的麼?”
陰司們被這突如其來的怒火嚇得各個麵麵相覷,不知如何作答。
盛槐直接抬眸,目光如刀,威脅道:“若不說,本君有的是辦法讓你們魂飛魄散。”
陰司們無奈,隻得應道:“是。”
“好,很好啊。”盛槐低聲呢喃,“長夏,你還真是‘多情多義’!”
他轉身就要走,陰司們趕忙開口問道:“元君,趙公子要帶出去麼?”
“帶!”
盛槐幾乎是咬著後槽牙說出這個字,那語氣中極力克製著的怒意和陰鷙,讓周圍的空氣都仿佛降到了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