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的光暈已經漸漸擴散到地平線下,桔黃色和深藍色接觸的地方,像調色盤,呈現出一種漸變色。
明明外邊一副祥和的景象,盛知許卻感覺心裡空落落了很長時間。
盛知許這邊安靜了很久很久。
思緒慢慢回到了三年前。
發生車禍的時候,她還沒有和意澤見過麵,有很多事情,現在回憶起來還覺得後怕。
當時隻覺得就是一場死裡逃生的嚴重車禍,但她是一個特彆幸運的人,她是那輛車上唯一一個隻受了皮外傷的人。
臨近畢業,她出去遊玩,拚車一共五個人,有一個當場不幸遇難,另外一個經過搶救之後也離世了,剩下兩個人,一個骨折,一個受了內傷,還在醫院治療。
當時迎麵撞過來的是一輛豪車,兩個人,一個重傷一個輕傷。
不過那時候很奇怪,救護車來了以後,豪車上的人堅持不肯上救護車,隻有盛知許他們車上的人一塊去了醫院。
盛知許回過神來,緊緊盯著前方的路況,現在下班時間,車很多,更需要格外注意,“你怎麼突然想起問這件事?”
“因為我發現一個驚天大秘密,三年前你出車禍的那天,意澤也出了車禍。”隋幸手裡拿著一份文檔的複印件,她已經在上麵做了很多標記。
這份文件是她今天在檔案室無意之間發現的。
記得當時盛知許出事以後,她著急忙慌往醫院趕,好像在路上就聽到了意家少爺發生重大車禍,生命垂危的新聞。
盛知許當時還給一個急救病人獻了血,差點把她身上的血都抽完,可惜那時候盛知許暈了過去根本不知情。
她趕來的時候,醫生說盛知許受到過度驚嚇,所以需要在醫院好好休息一個禮拜。
現在看來,盛知許根本就不是自願輸血,也不知道她居然要為一個陌生人輸那麼多血。
盛知許聳了聳肩,轉動方向盤差點被旁邊的車插隊,“都在雲州,不也正常?”
聽說意澤之前出車禍是被人陷害,還挺嚴重,那時候柳煙是真的陪在他身邊,照顧他,所以意家上上下下的人都想讓意澤儘快和柳煙結婚。
但是彆忘了,他答應和自己結婚,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奶奶。
“可是你記得你當時輸血暈過去嗎?”隋幸翻看病曆,看到了意澤的血型。
好像柳煙給意澤輸過血,柳煙是什麼血型?
盛知許半眯著眼睛,“我記不清了,我隻記得我剛剛躺在那個床上沒多久就睡著了,不記得後邊的事情,等我醒過來你和周唯君已經來了。”
車禍發生以後,她跟隨著救護車一起來到了醫院,除去那個不幸當場遇難的,另外一個受傷非常嚴重的乘客急需輸血,所以她就立即站了出來。
因為那個乘客受傷很嚴重,嚴重缺血,所以她就獻了很多血。
“可是,我覺得你的血並不是獻給他了。而且,我認為,當時那個報告單上寫的你獻了600,實際上,應該更多。”隋幸搖了搖頭,眼窩深陷。
否則,盛知許,又怎麼可能因為獻血暈倒?那是因為失血過多。
但他們當時並不知情,還以為真的是因為受到了驚嚇,所以才暈了過去。
盛知許忽然覺得背後一陣涼風吹了過去,她立刻關上了車窗,“等下次見麵的時候詳細聊一下這件事。”
盛知許開車回到了雲榭華府,提著大包小包進了客廳。
剛一進門,她就把東西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