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門口,青石磚台階上,紅色的大門口那兩道黑色的素影格格不入。
特彆是在這紅色的對聯,還有紅色的燈籠下邊,黑色成了禁忌。
盛知許不停地加快腳步,一隻手提著長長的裙擺,另一隻手會揮動胳膊,試圖利用慣性讓速度更快。
淡淡的冷風迎著她的臉頰劃過去,白皙的柔膚上細小的絨毛都能被割的飛起來。
意澤坐在輪椅上,他快速轉到了門口,看著盛知許的長發在風中翻飛。
他真的很想和盛知許一起去。
剛剛差點忘了,這是在眾人麵前,他不能透露給任何人他可以站起來了。
意廷按住了意澤的肩膀。
他的目光穿越了灰色的空氣,一直追隨著盛知許,動了動薄唇,“你就讓她自己解決吧!”
意澤的心卻揪著,他隻能鬆鬆領帶,以此讓自己沒那麼緊張。
大門外。
意白穿了一身特彆黑的西裝站在門口,他領口上還彆了一朵白色的玫瑰花。
盛知許站在台階下邊,仰視意白,那眼神卻泠然,目光所到之處,全是無形的火光,讓人不敢與之對視。
意白身後,意莓穿著特彆素淨的白色連衣裙,頭上還彆著一個白色的蝴蝶結。
盛知許有些納悶,不過又覺得一切都在情理之中。
意白是從來不會穿暗色係的衣服的,他平常最喜歡的就是天藍色還有粉色的西裝,至於意莓,不至於連她發的邀請函也看不懂。
他們兩個人是親兄妹,顯然,是一起決定這麼做的。
“二嫂——”意莓被冷風吹的渾身發抖,根本站不穩,她往前邁了一步,薄唇輕啟。
盛知許睨了意莓一眼,她不做任何退讓。
想開口,那有力的聲音穿梭在空氣中好像遊龍,鏗鏘有力,“李叔,拿邀請函給他們兩個。”
李叔隨即把兩份邀請函雙手遞給了意白和意莓。
意白並沒有接那封邀請函,反而是假裝沒接住,邀請函輕飄飄地掉在了地上。
他吊兒郎當地撓了撓頭,“二嫂,我們穿都穿了,不就是個衣服的事兒嗎?黑色西裝顯得多正式。”
“這……”李叔有些為難,準備上前一步把邀請函撿起來。
盛知許伸出手擋在李叔前邊,她三步並兩步站在意白麵前,最後一腳,黑色的高跟鞋壓在那封邀請函上。
左右摩擦一下,那棗紅色的紙皮瞬間被石頭硌起了一些絨毛。
盛知許伸出手,她纖細的手指劃過意白的領帶,漫不經心地給他整理衣領,“意白,你年紀也大了,不是小孩子了,聽你媽媽的話,隻會讓你走下坡路。”
盛知許整理好衣領,順便拍了拍他的肩膀,視線慢慢往旁邊瞟。
意莓哆哆嗦嗦地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