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安此言一出,鞏天霖表情登時驟變。。
隨後狠狠瞪了一眼那兩名被捆綁兵士,他自是清楚,以自家兵士的囂張,自然是敢說出這般言語的。
此時他隻後悔自己平日裡沒有多加管束自己那個乖張的兒子,使其縱容家卒,現在果然給自己惹來了麻煩。
但沉吟片刻後,鞏天霖便繼續道:“我不信這二人敢說如此大逆不道之言,王爺空口無憑可有證據?”
“我所攜七百餘家眷,皆可作為人證。”李平安漠然望向鞏天霖,“便是告到了大業城,本王這七百餘家眷亦可作為人證!”
他不動聲色的瞥鞏天霖了一眼,繼而原地踱步,道:“大梁律法,辱天子者,夷滅三族!辱王公者,仗二百!”
“嗬,莫不知鞏家主想選擇哪個?”
李平安目光如風的看向鞏天霖,隻等著對方回應。
鞏天霖看向李平安的目光也變得深邃幾分,他屬實未曾想過,眼前這不過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竟如此難以對付。
顯是自己已經落入對方的圈套之中了,自己那個都選不了,隻能任聽他的擺布。
然鞏天霖還未應答應答,便聽得李平安大聲吩咐道:“來人,將如此大逆不道之輩,立時給我斬了!”
三人隻聽李平安話音剛落,便見幾名甲士自外走進,隨後兩人抽出腰間配刀,沒有絲毫猶豫揮刀便斬。
隻見前一刻那兩名被捆綁的兵士還在求饒,下一刻便已是人頭落地,鮮血濺了滿堂。
李平安緩步上前,拾起地上兩顆沾滿鮮血、表情驚悚的人頭,表情泰然如提瓜一般,將之提到了鞏天霖麵前。
“鞏家主,辱聖上者已伏誅。”李平安笑著道,“這件事至此罷了,不知鞏家主意下如何?”
聞言,鞏天霖臉上不由得閃過一絲絲的驚愕。
這件事罷了?
他還未回過神來,便又聽得李平安道:“隻是不知,鞏家主現如今還是否想要讓本王率領家眷離開這縣衙了?”
鞏天霖略微沉吟,片刻之後方才緩緩露出一抹笑意:“自是不必,王爺一路車馬勞頓,在下未給安排下榻之處,便已是萬分罪過,怎敢勞煩王爺率領眷屬離開?”
他默默盯了李平安好幾眼,似是要徹底看穿眼前這年輕人一般,但卻是發現自己如何都看不清對方。
須臾,鞏天霖向李平安恭敬的一躬身抱拳:“王爺公事繁忙,我等便不再討擾,告辭。”
一旁的趙懷義與衛朝宗也立時向李平安作揖,三人全然沒了方才來時的囂張和高傲。
望著快步離去的三人,李平安卻又忽地開口:“趙家主請留步!”
李平安此言一出,已走出廳堂的三人便立時僵住身子。
其餘二人目光皆落在趙懷義身上,後者更是緊張到臉色發白。
但他還是佯裝鎮定緩緩轉頭,陪笑著剛欲開口,卻見李平安向其拱手作揖道:“前日我率家眷抵達平州境時,多人不幸感染風寒,然我之部眾缺醫少藥,全賴趙家主遣人送來醫藥,方才助本王度過危急。”
“後趙家主佑命人送來大量衣物、補給,平安萬分感謝。”
隨後李平安笑著命人取來一隻精致短刀,雙手捧刀恭恭敬敬走向趙懷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