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趙宅。
趙懷義聽聞鞏天霖率人前來,立時覺得有些緊張。
但左思右想之後,他卻是冷笑一聲,自我打氣一般的道“怕甚?我趙家,豈可同日而語了?”
言罷,他便向著那通報下人命令“你速速去通知宅中兵士,立即穿戴好甲胄,皆立在宅中兩邊以漲軍威!”
“今日我便要告訴那鞏天霖,我趙懷義再不是過去那個可任人拿捏之物了!”
片刻之後,鞏天霖等人便由一名趙家家仆,自外麵魚貫走了進來。
隻是一進入府中,鞏天霖與隨行的鞏堅、衛朝宗等人,便是露出了一臉的愕然之色。
因為他們赫然看到,此時在通往趙宅內堂的主路兩側,竟立著如蔥般挺拔的二三十名身著精良鎧甲的家兵。
甲士?
眾人皆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鞏堅甚至更下意識的將手放於腰間刀柄之上,以隨時應付可能突發的意外。
眾人一直行進內堂,方才看到趙懷義。
此時的他正坐在內堂院中的一張石椅上,而在他的麵前,則是兩名身著甲胄的武士,正在互相揮刀對練。
但那兩名武士卻是下手狠厲,竟是生生的用刀刃向對方身上劈砍。
然縱是如此,那兩人所持兵刃,卻也僅僅在對方甲胄上劃出一串串刺眼火花,竟是為將對方傷了分毫。
“竟是如此精良的上等甲嗎?”鞏天霖心中自言自語一句,不安的思緒卻已然如同洶湧海嘯,在他心底裡蔓延開來。
“嗬嗬,趙家主真是好雅興啊!”鞏天霖雙手抱了個拳,臉上卻隻是風輕雲淡的一笑。
趙懷義亦是得意笑了笑“嗬,鞏家主覺得我這兩名武士如何?”
“甚好,甚好。”鞏天霖僅是敷衍的說了兩句,目光便下意識地在這府宅中掃視起來。
他看到趙懷義的府上,並不僅僅隻有這二三十名著甲的武士,還有多達幾十人的家丁,正在忙忙碌碌,不斷向著後堂搬運著什麼東西。
而鞏天霖更是清晰的聽到,自趙家後堂之中傳來一陣陣叮當響聲。
隻是一瞬,鞏天霖眼眸中便好似做了什麼決定一般,變得異常堅定起來。
而他身側的衛朝宗,此時卻好似受到什麼驚嚇一般,臉都垮了下去。
接下來,鞏天霖與趙懷義便也隻是有的沒的聊上三句兩句,所有的目光便都落在那兩名著甲的對戰武士身上。
俄頃,鞏天霖便隨便找了個理由,率眾離去了。
望著鞏天霖等人的背影,趙懷義卻隻是不屑的一笑。
“隻是不知我這幾十套上等鎧甲,究竟能給鞏天霖帶來多大的震撼!”
“嗬,姓鞏的,日後在這合陽縣中,你便再不是那說一不二的了正主了,你也莫要再想騎在我趙趙懷義頭頂,害我丟儘顏麵了!”
另一邊,鞏天霖自趙家宅邸離去,一路上都是那般從容淡定,好似根本沒有看到那幾十名身著甲胄的私兵一般。
然隻是出了趙家,上了馬車,鞏天霖整個人便狂咳不止,冷汗涔涔。
他猛地吞了一口口水,一瞬間仿佛老了幾歲一般,自言自語道“失算了,我當真是失算了!”
旋即他猛的抬頭看向長子鞏堅,語氣堅定道“速速集結人馬,動手!我們今夜便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