墳墓衛生清理好,陳川又在這邊坐了一會兒。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隻要是遇見什麼大事,都會習慣性的過來坐一坐。
隻要坐在父母的墳墓旁,心就算是再亂,也能靜下來。
他總有一種錯覺,隻要過來,就好像父母還沒去世一樣,雖然是幻想,但就是很踏實。
一個人在山頭坐一會兒。
“爸媽,我走了。”
陳川起身拍了拍屁股腚上的灰土,背槍下山。
巡山不跑山的話很輕鬆,一上一下腳程快的話也就三個小時就能結束。
傍晚時分。
林詩彤那邊用傳呼機聯係上他,提醒晚上去店裡吃飯,大腦袋等他呢。
要不是林詩彤提醒,陳川真把這茬事兒給忘了。
衝了個涼水澡,換身乾淨的衣服,跑了一天全是汗臭味兒。
“龍龍,走,小叔帶你吃好吃的。”
龍龍一聽有好吃的,從屋子裡歡快的跑出來。
“小叔,去哪吃啊?”
“去店裡,你腦袋叔弄了一隻老公雞,想不想啃雞爪?”
“想是想,可是…”
龍龍扒開嘴唇,齜牙道:“小叔你看,我這牙啃不動雞爪。”
龍龍的兩排牙齒,幾乎掉了一排,隔兩齒就有一個洞,正在換牙。
陳川樂了,捏了捏他的臉頰:“嗬嗬…沒事兒啊,你啃不動,小叔幫你吃。”
“才不呢。”
“走吧,上車。”
叔侄坐上桑塔納,臨走前跟李桂花打了聲招呼。
李桂花叮囑道:“小川,晚上少喝點酒,開車不安全。”
“嗯,知道了。”
油門一踩,排氣筒一股淡藍色的煙霧冒出,走一路冒一路。
路過秋珍家門口時,小胖跟著車後嗅著味兒,一臉的陶醉。
下一秒。
秋珍用手拎起他的耳朵,訓斥道:“有沒有出息,啊!人家的放個屁都是香的。”
“哎呦…媽,疼疼疼!”
子林聽見聲從屋子裡出來,秋霞看見他把手鬆開。
小胖捂著耳朵跑到子林麵前,帶著哭腔告狀。
“爸,媽又揪我耳朵。”
子林瞪著眼珠子看向秋珍,訓斥道:“跟你說多少遍了,孩子小,彆沒事兒揪耳朵,你瞧瞧都變形了,不是你親生的是吧?”
秋珍也來火了,黑著一張臉:“對,就不是我親生的,是你生的。”
說罷,她甩臉子進屋了。
小胖一臉茫然,晃了晃柱子的手,道:“爸,你還能生孩子啊?”
“生個屁!”
子林朝他屁股踢了一腳,恨鐵不成鋼道:“你說你這腦子隨誰,蠢死算了。”
小胖低頭不說話。
自從子林失業在家後,秋珍思想改造回來,倆人幾乎天天拌嘴,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
另一邊。
陳川帶著龍龍並沒著急去店裡,現在時間還早。
他沿著路慢悠悠的開著,微風拂過臉頰,很愜意。
傍晚的風不像中午那般火熱,稍稍帶有一絲涼意,迎著晚霞前行。
原本二十分鐘的路程,陳川開了快一小時。
他是舒服了,可把龍龍憋壞了。
下車撒腿就往店裡跑,找地方撒尿。
陳川將車子停好,店裡忙的熱火朝天,好幾桌客人在推杯換盞。
店裡現在人手足夠,他也就沒進去。
一個人在街道上轉悠,周圍幾家飯館生意都挺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