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了清嗓子接著道:“各位,我是說,有沒有一種可能,這兩塊空無一物的原石,正是大少刻意的選擇。”
這番話若是放在幾分鐘前去說,必定引來無數嘲諷。
但如今,人群隻剩下沉默。
鐵的事實擺在麵前,足以證明顧風恐怖的賭石造詣!
刻意選擇兩塊空原石與賈大師對戰,足以稱得上狂妄。
可從另一方麵來講,恰又證明了顧風的賭石造詣不僅超過了賈大師,更遠在賈大師之上!
一位聽過顧風不少傳聞的男子驚歎道:“真是不可思議,這顧風不僅修為逆天,醫術逆天,沒想到就連賭石的造詣也如此逆天,這還是人類嗎?”
坐在他身旁的中年美婦抿嘴笑道:“江陵大少雖然張揚跋扈,卻有萬般才情,我若是年輕個十來歲,倒也真想與這等人物秉燭夜談,深入交流。”
“柳夫人,你好歹也是陝南第三商會的會長,能不能矜持一點?”
“柳會長一向就是這樣的說話風格,劉大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這麼說,未必真是想與顧風發生點什麼。”
劉崇惜在曲陽擔任大吏多年,與各個豪門商會都有接觸,當然清楚柳夫人的性格。
也因此,他更清楚,柳夫人說出這樣的話,雖然未必真想與顧風發生些什麼,但肯定十分欣賞今日顧風的表現。
這讓他心中暗暗吃醋。
柳夫人原名柳雙伊,早年便是曲陽頗有名氣的美人,後麵嫁入高門大戶後,又展現出了不俗的經商天賦。
幾年前,柳夫人的丈夫身死,不少陝南名流便暗中惦記上了這位嫵媚天成的未亡人。
劉崇惜也是其中之一,幾年來,沒少與柳夫人接觸。
隻可惜,柳夫人雖然經常與他說些曖昧不清的話,二人之間卻並無什麼實質的進展。
在官場混跡多年,劉崇惜又豈能不明白,柳夫人對他親和,隻是性格如此,沒有實質進展,便說明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裡。
而今,柳夫人當著他的麵,如此盛讚顧風,他心中當然萬般不快。
偏這時候又聽柳夫人道:“說也奇怪,江陵大少如此大才,便連我也生出幾分心動,這謝家的丫頭,居然沒有趁著婚約在手,與顧風在一起,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劉崇惜捏了捏拳頭,正要開口貶低顧風。
而這時,顧風的聲音突然響起。
“師姐,回陝南的路上,你似乎與我提起過擂台賭石的規矩,若第三場賭石由敗方獲勝,則不僅敗方可以繼續留在陝南,原本的勝者,還要承擔今日所有的賭石費用。”
花玉蘿一邊點頭,一邊接著道:“非但如此,若敗方開出的玉料價值,超越勝方五倍以上,則勝方要交割出在陝南所有的賭石產業。”
“那還等什麼?”顧風雙手負後,直視顧懷武,“現在,便交割吧。”
坐在太師椅上的顧氏少主麵無表情,而他身後的雲長老,臉上已露出了無奈的苦笑。
早就跟顧懷武說過,顧風絕非池中之物。
可這顧少主,非要一意孤行。
現在好了吧?
作為顧氏的核心資產,萬寶商會已在之前被顧風搞得元氣大傷,而今另一項支柱產業也要被交割。
經此一役,顧氏在陝南多年的積累可以說毀於一旦,再想要重新站穩腳跟,不知要耗費多大力氣了。
然而,他沒有忘記另一個更加棘手的事——今日這場擂台賭石,少主是把自己的命也給賭上去了!
他急急低聲開口:“少主,我可以出麵與顧風洽談交割賭石坊的事,您趁此機會悄然離開此地。
您與蕭百晴做對,又想要讓花玉蘿為妾,顧風如今取得大勝,肯定會要求您履行所有賭約,不過,隻要您不在現場,他拿你也沒什麼辦法。
我也會儘量許給他足夠的好處,隻要他最終鬆口,願意放您一馬,咱們也不算失約了。”
卻聽顧懷武輕笑一聲:“我既然輸了,便理應履行所有約定,既然說好了輸了自裁,也理當把這條命,送給顧風。”
一邊說,他竟是憑空抽出了一把長劍,握於大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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