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楊墨雪和vivian故意起的稍晚,小李來催了三次她們才慢吞吞下樓。
路上,楊墨雪心虛的看了一眼陸妍的房間,問道:“昨晚你確定塞了嗎?”
vivian點頭,“我非常確定。”
從整個慈善機構井然有序來看,陸妍根本沒出事。
“難道是她們半夜起床發現了?”楊墨雪問。
“可能吧。今晚我再試試。”vivian說。
兩人趕到餐廳,發現早餐隻有白饅頭和稀飯,非常倒胃口。
楊墨雪不滿的叫來小李,問道:“早餐隻有這兩樣怎麼吃呀?遵義再怎麼窮包子油條豆漿還是有的吧?”
陸妍畫了淡妝,神采奕奕的回道:“本來是有的,但是遲到的人沒資格吃。”
她指了指門口靠在車邊整裝待發的誌願者們,繼續說:“大家等了你半個小時,你如果再不下來,我就拎著水桶上去潑醒你。”
楊墨雪不滿的踢了一腳凳子,怒道:“你憑什麼這麼欺負我?我年輕小,昨天又著了涼,身體不舒服多睡一會怎麼了?”
vivian也幫腔道:“嚴小姐,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在劇組的時候欺負墨雪我們就忍了,但是在外地你能不能稍微收斂一點?”
話裡話外都是陸妍的不是。
陸妍剛想反駁,就見小李討好的衝她笑了笑,希望她少說一句,息事寧人。
得,陸妍給他麵子。
趁楊墨雪吃早飯的功夫,小李禮貌的說道:“昨晚我忘記告訴兩位姐姐了,房間用的是煤爐子取暖,門縫留的大。你們晚上睡覺千萬不要把門縫塞上,不然要出事。昨晚我出來巡查,發現好幾個門縫都被堵上了,想想都後怕。”
陸妍不知道自己門縫被堵的事,誇獎小李做事周到。
小李有意無意的看了楊墨雪一眼,說道:“今晚我儘量給兩位姐姐找帶空調的賓館住,不能委屈了你們。”
楊墨雪大力拍了怕桌子,心虛的說:“你早這樣做我們也不至於陷入危險。”
“是我不好,考慮不周。”小李賠笑。
陸妍忍不住替他回了一句,“按說昨晚都不該給我們加餐,就兩個大鍋菜完事。為了我們,他們誌願者像做賊一樣去飯店打包,還不能讓老板知道是給我們吃的。萬一知道了,指不定狗仔們怎麼寫。”
楊墨雪滿不在意的說:“隨他們怎麼寫唄。”
“嗬,辛辛苦苦忙活一場,到頭來被他們指責我們做慈善純粹是擺拍,到了貧困地區還要求住酒店吃大餐,簡直不把貧困孩子放在心上。你願意背這黑鍋我可不願意。趕緊吃,彆耽誤大家時間。”
陸妍說完,拎起地上的大包裹就朝車上走去,一點不矯情。
不知道為什麼,在顧明遠麵前她還會示弱,撒嬌,但是到了外麵,儼然一副女強人獨立的姿態。
上車後,小白佩服的向陸妍伸出大拇指。
陸妍笑著捏了捏她的臉,“你嚴姐帥不帥,酷不酷?”
“帥炸了,酷斃了。”
從鎮上到木瓜小學還有一段崎嶇的山路,車上放置了許多過冬的衣物和書本,行駛速度不快。
楊墨雪沒吃過苦,顛簸了一個小時就受不了,下車狂吐不止。
陸妍也覺得有些頭暈,喘不上氣。再一看小白的臉色,也是如出一轍的菜色。
小李見她們這樣,沒敢說她們是因為昨晚吸入太多的一氧化碳導致身體虛弱。
不過想想真是後怕,如果他昨夜沒有起來,如果他沒有發現陸妍房間的異樣,今天的娛樂頭條就是“某豪門千金到遵義做慈善,因吸入過量一氧化碳枉死”。
他們整個慈善組織逃脫不了乾係。
到了下午一點多,一行人才疲憊不堪的來到木瓜村。
楊墨雪吵著要先休息,陸妍得知孩子們一直眼巴巴等到現在,狠心對楊墨雪說:“孩子們還餓著肚子,等發完衣服和書本我們再休息。”
“嚴依彤,你講點道理好不好?我吐了一路,早飯又沒怎麼吃,現在真的沒有力氣,周扒皮都沒有你這麼嚴苛。”
小李出來打圓場,說等一等也無妨。
陸妍堅持己見,回道:“你離開遵義後有的是機會吃香的喝辣的,但是這些孩子可沒有你那麼幸運,他們還要繼續忍受生活煎熬。”
“他們受生活煎熬又不是我造成的。”
“但你今天扮演的是救世主的角色。”
“救世主也有來晚的時候。你也說了他們從小到大都這麼苦,那也不在乎早幾分鐘嘗到甜頭。”
“好了好了,兩位姐姐先去旁邊休息,我跟同事們先給孩子們發禮物。稍後你們出來拍個合照就行了。”小李提議。
陸妍輕哼一聲,忍著身體的難受,跟小李一起給樸素無華的孩子們發放生活用品。
這裡大多是山區,生活條件艱苦。男人外出打工,小孩子和老弱婦孺留守。每個人臉上都露出真摯的笑容,衣衫襤褸卻並不妨礙他們積極麵對生活。
陸妍聯想到前世辛苦打拚的自己,一時感慨萬千,無聲紅了眼眶。
一個穿小紅襖的女孩看見她熱淚盈眶,遞給她一塊蝴蝶手帕,安慰道:“姐姐擦眼睛。”
陸妍蹲下身摸了摸她的頭,哄道:“乖,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陸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