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什麼?”顧明遠問。
“她,她有很嚴重的虐童癖。”陸妍斟酌用詞,害怕勾起顧明遠的傷心往事,“地下室有很多道具,都是她用來施暴的。她經常哄騙小孩子進去,對他們實施慘無人道的虐待。並不傷及性命,隻是手段很變態。”
顧明遠越聽手指抖得越厲害,“她為什麼把你關進去?你有證據證明你說的話嗎?”
“我……”
如果如實相告,勢必牽扯出顧明遠曾經也是被被虐待的一員。至於證據,陸妍還沒有拿到,又不能把腦海中殘存的視頻影像打印出來。
想了想,她回道:“我不知道她為什麼把我關進去,可能是為了讓我知難而退。至於證據我也沒有拿到,不過隻要你進了地下室就能相信我說的話了。”
剛說完,陸妍就緊張的抓著顧明遠的手,“不,你不能去地下室。”
“為什麼?”顧明遠冷著臉問。他站起身關掉水龍頭,在浴室走了兩步,神情從震驚慢慢變成平靜。
隻是那平靜在陸妍看來,更像是暴風雨前的假象。
“你是我的未婚妻,跟整個顧家沒有絲毫利益牽扯。顧瓊把你引到地下室,告訴你或者給你展示了關於虐童的影像資料。這樣做的原因隻有一個。”顧明遠的聲音突然冷的像西伯利亞的寒流。
陸妍閉上眼,知道瞞不過他。
“顧瓊給你看的視頻中是不是有我的身影?她曾經是不是虐待過我?”
陸妍聽到這,再也忍不住,仰起頭努力抑製淚水。
顧明遠蹲下身,看著她淚眼朦朧的杏眼,苦笑著說道:“怪不得我會突然離開加拿大,怪不得每次回來我總有幾天的記憶是缺失的,原來是顧瓊搞的鬼。”
“阿遠,不要想了,都過去了。”陸妍緊緊擁抱他,害怕他想的越多,意識越失控。
“顧瓊還跟你說了什麼,你全部告訴我。”顧明遠極力要求陸妍和盤托出。
陸妍為了安撫他,采取迂回戰術,反問道:“你真的相信我的話?顧瓊畢竟是你的姑姑,你不懷疑我挑撥離間嗎?”
“這麼多年我都沒有帶女人回過加拿大,現在看來帶你回來是對的。你幫我打破了僵局,還揭穿了顧瓊的真麵目。我相信自己的初衷。”顧明遠揉了揉眉心,突然想到了什麼,猛地掀起自己的衣服。
灰色針織衫下,他的背部有三道清淺的紅印記,像是用皮鞭打得,但是並不嚴重。
“什麼時候傷的?顧明哲說你這兩天精神不錯,我還天真的以為顧瓊沒有控製你。”陸妍緊張的問。
顧明遠捂著額頭,表情痛苦,“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你失蹤那天晚上。我怎麼都想不起來發生了什麼。”
“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沒事的,我們看清了顧瓊的真麵目,小心提防她。”
顧明遠表情苦悶,抱著陸妍疲憊的說:“彆離開我,讓我抱抱你。”
“嗯,不離開你。我跨越這麼遠的距離奔來保護你,阿遠,沒事的。”
兩人一起泡了一個熱水澡,陸妍趁機檢查顧明遠身上的傷。好在隻有背部有印記,其他地方都完好
有一瞬間陸妍想到了顧明遠的大腿根,猶豫的看他一眼,終究是沒有檢查。
洗完澡後,陸妍餓的饑腸轆轆睡不著。
顧明遠給她叫了牛排飯,還開了一瓶紅酒。
“大敵當前我們喝酒不好吧?”
顧明遠的精神好了很多,眼睛都有了神采,“假裝喝醉,然後做戲給顧瓊看。讓她放鬆戒備,再次在我身上……”
施虐兩個字他沒有說下去。
陸妍不解的問:“為什麼?”
“我想親眼看看她是如何對待我的。看清了,才能報仇。”頓了頓,他又道:“也能徹底治愈心裡的隱疾。總要置之死地而後生。”
說完,他拿起電話準備聯係醫生朋友。
陸妍拿出藥劑,說道:“我在蒙特利爾已經拿到了,白醫生說紮進身體後要等一會才能起效果。顧瓊控製你的麻醉劑量越少,你清醒的時間越快。”
“你……”顧明遠摟著陸妍,感慨的說:“你真了解我。頭上的傷嚴重嗎?還疼不疼?”
“不疼了,都是假的,為了做戲給顧瓊看。”
“委屈你了。”
餐點很快送到,陸妍坐在餐廳吃東西,顧明遠坐在不遠處抽煙。在她印象中他很少抽煙,更沒有一根接一根抽的這麼凶。
兩人離得近,偶爾眼神交流,相視一笑,可是陸妍從心底覺得離顧明遠很遠很遠。在國內時他的喜怒哀樂她都能摸得清,還會投其所好的哄他開心,從他身上獲得好處。
可是到了加拿大,兩人離心,不和,再到並肩作戰,從未有過的遙遠和陌生。
陸妍突然想快點回國,跟顧明遠恢複到正常的生活。情願不知道過去的事,情願沒走這一遭。
晚上臨睡前,兩人商量好對策,手牽著手一起入眠。
第二天一大早,顧家人分頭按照原計劃前往滑雪場。陸妍從二樓窗口觀察到顧瓊從對麵樓裡走出來,立刻跑下樓通知顧明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