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偉才見她滿眼狡猾,說道:“你如果願意嫁給顧明哲,彆說八位數,就是九位數我也願意給。”
“所以爸爸的意思是我嫁給顧明遠就一分錢嫁妝都拿不到了?”
嚴偉才叼著煙鬥,笑著看了陸妍一眼,好像再說“給個眼神你自己體會”。
陸妍懶得跟他打啞謎,掰著手指頭說道:“就拿這兩年的賬來說,你送了胡女士兩套海外彆墅,項鏈珠寶無數,總價值超過了9位數。送了嚴銘睿一家科技公司,北京上海各一棟寫字樓,還不包括彆的現金援助。”
嚴偉才低低咳嗽一聲,態度不像剛剛那麼理直氣壯了。
“而對我這個女兒,不僅沒給過一分錢,就連我出車禍,拍戲失蹤都沒過問一句。爸,你重男輕女的觀念挺嚴重啊。”陸妍說完,用手指扣了扣桌麵。
嚴偉才解釋道:“你頂著嚴家大小姐的名號在娛樂圈混跡,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誰不給你留三分薄麵。你賺得盆滿缽滿,不需要我給零花錢。”
“是嗎?我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陸妍苦笑三聲,伸出皓白的手腕。上麵有兩條紅紅的傷痕,是她昨晚跟顧明遠滾床單時不小心留下的。
不注意看有些像割腕的痕跡,眼下正好派上用場。
“看見了嗎?曾經我也想過一了百了。娛樂圈從來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那麼多富豪千金進去闖蕩,哪個不是家族勢力在背後砸錢撐腰?你對我投入過一分錢嗎?你沒有。你的錢從來都是花在胡女士和嚴銘睿身上。”
見嚴偉才無話可說,陸妍繼續說道:“是不是會哭的人就有糖吃?胡女士一跟你哭訴,你就給她買房子買禮物。嚴銘睿一跟你哭窮,你就給他善後擦屁股。我天天跟你擰著來,你就對我不聞不問。”
陸妍說完指了指手心和手背,笑著說:“爸,你捧在手心上的裡從來就不是我。”
嚴偉才心虛的看著伶牙俐齒的女兒,完全反駁不出什麼。的確,他因為憎惡記恨她媽媽,連帶對她也嫌棄,愛答不理。這麼多年,他從沒有好好看過她,陪過她,一直采取散養政策。
“爸,我今天跟你說這些也沒彆的意思,就是希望你能稍微一碗水端平,不說補給我多少錢嫁妝,好歹麵子上過得去。你也知道這件事被媒體們廣泛關注,萬一你給我的嫁妝少的可憐,被他們爆料出去,到頭來丟的還是您的臉麵。”陸妍笑意盈盈的說。
嚴偉才歎息一聲,“你越來越能說會道了。”
“不是我口才好,是您心虛。您如果問心無愧,又怎麼會啞口無言?”
話說到這個份上,陸妍也不打算再待下去。她做這一切不是為了自己,隻是為了給嚴依彤討個公道。
“婚禮定在下月初八,到時候我會派人跟胡女士聯絡。嚴家想來參加的親戚都可以來,明遠請了著名的樂隊表演,不是有錢就能看的到的。”
陸妍走出書房,關上厚重的雕花木門,慢慢平息咚咚跳個不停的小心臟。她暗想,如果
是跟嚴偉才在生意場上對峙,早就敗給他的老謀深算,不動聲色。今天之所以能給他一擊,不過是仗著父女身份。
以後有機會擺脫娛樂圈的繁瑣事務,她想好好跟他學習一下經營管理之道。
胡瑜和幾個遠房親戚坐在客廳,見陸妍走過來,立馬笑著招呼她留下用飯。
陸妍從包裡掏出厚厚一遝結婚請柬放在茶幾上,說道:“嚴家的親戚我沒有胡姨熟悉,煩請胡姨幫我發放這些請柬。”
她一個小輩要求長輩做這些不合規矩。不過胡瑜名義上是她的繼母,做這些跑腿傳話的活也是應該的。
“好,你放著吧。”胡瑜不冷不熱的應道。
旁邊一位不知哪房的嬸嬸,拿起金燦燦的請柬驚訝的說道:“依彤,你們這請柬設計的真好看,這同心結是金子做的吧,看上去很貴呢。”
“千足金做的,大約有十來克。”陸妍說道。
這其實是顧明遠的手筆,送關係親近的朋友陸妍很樂意,但是送嚴家人她就舍不得,恨不得換成銀子的。
“你們宴請了多少賓客?”嬸嬸又問。
“一千多人吧。明遠包了幾架飛機,到時候接送賓客去英國童話小鎮。”
嬸嬸還沒有計算出來請柬的花費,一聽童話小鎮,瞪大眼睛讚歎道:“你們在童話小鎮舉行婚禮?我聽說那兒最少要提前一年才能預約上,而且接待的都是皇室級彆的成員。”
陸妍有意無意的晃了晃手上的鴿子蛋,笑道:“顧家在加拿大非常有身份地位,明遠去預約很順利。”
“你真是走了好運了,能嫁給這麼有錢的丈夫。縱觀文江這幾年豪門嫁娶,沒有哪個有你這樣的排場”。
嬸嬸羨慕不已,轉身又對胡瑜說道:“你家彤彤這麼風風光光的出嫁,以後銘睿娶妻隻能更高端,不能比妹妹遜色。否則大家會笑話你沒本事,在嚴家沒站穩腳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