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我不想見他。”嚴怡然拒絕道。
“你是不是害怕他會責備你？怡然，你放心，我敢保證顧明哲肯定不會怪你。”
“真的嗎？”
“嗯。”陸妍解釋道：“他對孩子沒有那麼深的執念，對你也沒有用情至深。在他看來這次的事件就是一樁小事，他隻不過想要一個確定的答案。”
“什麼答案？”
陸妍摸了摸嚴怡然的額頭，“等他進來你就知道了。”
安撫好嚴怡然後，陸妍走出病房。
顧明哲雙手抱胸靠在牆邊，眼神悠遠的望著窗外，不知在想什麼。
陸妍問道：“背後發布消息的人找到了嗎？”
“沒有。”顧明哲苦笑了下，“她都不承認孩子是我的，我為什麼要幫忙找？”
“喂，顧明哲，你彆說這種話。怡然那天晚上隻跟你……”陸妍也不知該怎麼說明那天發生的事。
“事發後我有找她問清楚，如果她親口承認，我會負責到底。你猜你的好妹妹是怎麼跟我說的？她說她跟彆的男藝人滾床單，根本沒跟我。現在想想都氣的想豎中指。”顧明哲語氣裡帶著濃濃的哀怨。
“怡然之所以撒謊也是怕你誤會她是浪蕩的女孩子，怕你嫌棄她，諷刺她。畢竟你對她成見很深。”
“她做事遮遮掩掩，一點不光明磊落，活該給人留下詭計多端的印象。”
陸妍笑，“顧明哲，你這是說的氣話吧？如果真不喜歡怡然，你昨晚怎麼會連夜擺平驚天爆料？”
顧明哲聳聳肩，雲淡風輕的回：“商人本性。稍後我會拿公關的賬單找你妹妹算賬。想想從插手她的家務事開始，她已經欠我一身債了，這輩子恐怕都還不清。”
“那要不以身相許？這總還得清了。”陸妍笑說。
“她想得美，娶她我多吃虧。”顧明哲答，語氣裡並沒有諷刺。
“好了，你進去吧。有什麼想問的直接問清楚。不過我拜托你彆凶她，也彆罵她，她現在很脆弱，需要安慰。”陸妍叮囑。
顧明哲輕輕“嗯”了一聲，算是放在心上。
病房內窗簾緊閉，光線昏暗，隻開了一盞床頭燈。嚴怡然背著對門側躺著，呼吸很輕。
顧明哲故意弄出很大的聲響，心情有些複雜。
嚴怡然沒睡著，自從聽陸妍說他要進來就一直心神不寧。從他進門開始，她的身體就在微微發顫。心虛，害怕，難過，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
“彆裝了，我知道你沒睡。”顧明哲拉過一把椅子，坐在床邊清冷的看著她。
嚴怡然舔了舔發乾的嘴唇，輕輕動了一下身體，算是回應。
顧明哲直接問道：“上床的事你還打算隱瞞我多久？”
“……”
這麼直接讓她怎麼回答？
“那天早上你應該吃了事後藥，這個孩子挺頑強。”顧明遠輕笑，表情讓人捉摸不透。
見她始終沉默不語，顧明哲身體前傾靠近她，“你想起來了嗎，那天晚上到底跟誰睡了？要不要我幫你回憶一下？”
嚴怡然一個勁搖頭，眼淚順著鼻梁流下來。
顧明哲有些心軟，他的本意不是想看她流淚。隻想聽她承認那天晚上的事。她偏偏嘴硬，彆扭，把局麵弄得非常膠著。
“怎麼，你還是不願意說？”
嚴怡然動了動僵硬的手腕，把臉埋進臂彎裡，依舊用沉默代替回答。
顧明哲漸漸沒了耐心，蹭的一下踢開椅子，捏住嚴怡然的下巴，嗬氣在她臉頰邊，冰冷的威脅道：“要不我們一起來重溫一遍當晚發生的事？從哪開始好，先脫衣服還是先接吻？”
他一邊說，一邊伸手解嚴怡然睡衣上的扣子。
嚴怡然淚如雨下，整個人抖如篩糠，可憐又無措的看著他。
最終，顧明哲沒有狠下心懲罰她，而是抬手覆蓋住她紅腫的眼睛，認真問道：“那天晚上跟我在一起的人，是你，對不對？點頭或者搖頭，回答我。嚴怡然，我沒有耐心了，你彆逼我放棄你。”
最後一句他語氣很輕柔，在她聽來卻帶著前所未有的沉重。
“我……”
“你不用說話，隻要點頭或者搖頭。這次不管你回答什麼，我都不會追究。跟了我，我負責到底；沒跟我，我絕不多管閒事。”
說他霸道，狠厲，絕情，都不如說他重情，負責。
他的一隻手始終放在她的下巴周圍，暖暖的，帶著一層粗糙的薄繭。嚴怡然情不自禁的用臉蹭了蹭，堅定的點了點頭。
顧明哲重重吐出一口氣，心裡那團憋屈感終於煙消雲散。他說不追究就不追究，傾身摟住她，還拍了拍她的後背，像哄孩子一樣溫柔。
“你不怪我嗎？”嚴怡然用濃濃的哭腔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