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員將旁邊撞倒的花瓶清理後離開,顧明哲走到嚴怡然旁邊看了看她。
嚴怡然拿出他的手機還給他,“彆的都不重要,你的手機還在我這兒,被搶走就麻煩了。”
她最放在心上的還是他的東西。
顧明哲拿過手機,沒去查看信息,而是目不轉睛看著嚴怡然,她此刻還有後怕,小臉有些發白。
“丟了什麼?”顧明哲捏住她的下巴。
“沒有丟東西。”嚴怡然搖搖頭,“他搶的時候,被我拉住了。”
顧明哲拉住她的手,翻過來,看到了上麵還沒有消失的勒痕,“你沒忘了我從法國離開前說的話吧?”
嚴怡然一怔。
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他總是能輕易把她打回原形。
嚴怡然的笑容淡了,“我知道。”
顧明哲摸了摸她的手心,“嚴怡然,彆人都可以,但你已經和我訂婚了,應該知道輕重。”
“你在懷疑我?”嚴怡然心驚。
他以為她在騙人,以為這件事是她編造的。
顧明哲沒有回答,神色淺淡,“我很好奇,為什麼會有人碰巧來搶你的包。”
“也許他已經盯了好久了。”嚴怡然說。
“你剛剛回國,沒有人知道你會來酒會。”
這是顧明哲臨時的決定,嚴怡然自己都無法提前知道。
“我也不明白。”嚴怡然搖頭,“也許他盯的人不是我。”
“不是你,卻搶了你包?”顧明哲似笑非笑。
這一切都太巧了,嚴怡然知道,就連她自己都覺得說不通。似乎隻有一種解釋能把人說服,這些事情都是她編的。
顧明哲沒有繼續說下去,要知道真相,其實隻需要查看監控,如果有那個人,當時的情況就能一目了然,還嚴怡然一個清白。
可如果沒有呢?
顧明哲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受那個事實,嚴怡然和林婉兒越來越像了。
那樣的手段,此時就像同一個人在他麵前故技重施。
顧明哲沒有去看監控,誰也沒有。杜先生的助理過來說,沒有在酒會現場發現任何可疑人員的蹤跡。
嚴怡然有種不好的感覺,可她說不上來,她覺得很堵,她記得那個男人的聲音,還有對她說過的那句話……
嚴怡然的思緒被打斷,顧明哲握住她的手,“嚴怡然?”
“嗯?”
她回過神。
男人問,“你來休息室是為了做什麼?”
嚴怡然一震。
顧明哲從她身側站起,隨時都能注意到那個杯子,但顧明哲沒有再去看一眼。
嚴怡然動了動唇,“就是想透透氣,休息一下。”
顧明哲看她的樣子,點頭,沒有再問,離開時鬆開了她的手。
嚴怡然趁這個機會把杯子拿起,將裡麵剩餘的液體在垃圾桶裡倒掉。
杜先生為了表示歉意,邀請他們在度假酒店留宿一夜,顧明哲欣然接受了。杜先生這次本來就打算邀請顧明哲談一筆合作,雖然因為嚴怡然的事情鬨了小小的不愉快,卻也有了機會和顧明哲去單獨一談。
顧明哲去了會客室,嚴怡然在酒店外閒坐。她的包放在一旁,並未注意到有人將包打開後取走了藥瓶裡的一片藥。
嚴怡然來到遊泳池前坐下,脫了高跟鞋,兩隻腳碰向水麵。
一人走到嚴怡然身後,嚴怡然回頭,見是杜太太。
杜太太換了便裝,身上有一個披肩。
嚴怡然沒有
起來,杜太太走到她旁邊。
“你假裝遇到麻煩,想讓顧明哲心疼你,保護你,可你找錯了人。”杜太太冷言冷語,嘲諷道,“相信我,顧明哲絕對不是你想的那種憐香惜玉的男人。”
有些事情沒有傳出,不代表沒有發生過,有的人有多可怕,隻有親眼見過才知道。
杜太太不相信嚴怡然這樣的女人能讓顧明哲付出真心。
嚴怡然聽出杜太太的嘲諷,有底氣地回應,“我沒有假裝。”
“一個隻有你自己見過的搶匪?”
嚴怡然皺了皺眉頭,算了。跟這種人說不通,有什麼好解釋的,“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嘴長在你自己臉上。不過我提醒你,顧明哲是我的男人,就不用你費心了。”
嚴怡然很硬氣,倒是讓杜太太有點愕然。
“讓你上了兩條熱搜,你就找不到北了?”杜太太很快恢複神情,對嚴怡然冷笑,“你現在的一切都是他給的,你真的以為自己挺值錢?”
“你錯了,這些跟他沒有任何關係。”嚴怡然的語氣有些涼。
“是嗎?”杜太太譏笑。
“你做過這種事,可不代表每個人都做過。”嚴怡然不想和杜太太再多說話。
杜太太臉色一僵,故作鎮定說,“你裝,我也很好奇你能裝到什麼時候。”
杜太太離開,沒多久顧明哲從二樓的會客室出來,站在走廊玻璃窗前朝下看,看到嚴怡然一個人坐在那裡。
嚴怡然還穿著旗袍,坐在泳池邊,抬頭看到他,先是驚訝,後是喜悅。
顧明哲的視線隨著她移動,嚴怡然笑了笑,向男人招了招手。
顧明哲不由想,他對嚴怡然產生懷疑,表現得那麼明顯,上一次見她時,還說了不少狠話。嚴怡然沒有記仇和他計較,現在依然迎風招展,露出乾淨清爽的笑容。
她展開的雙臂讓她在夜色裡顯得更加鮮活,倒映在男人眼底,顯得越發明亮。
助手從旁邊過來,將房卡交給顧明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