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人走來走去，嚴怡然的心口怦怦直跳。
“顧明哲沒這麼好騙，我再傻，也不會用自己的剪刀殺人，更何況是讓你去動手。”
“我沒告訴你嗎？我不需要讓他百分百相信，他隻要有丁點的懷疑，你就留不住了。他不會讓一個隨時可能背叛他的女人留在身邊，更何況，你還找了我。”
嚴怡然心底感到一絲絕望，“你想的可真是周全。”
“我說過，我是被逼的。”
嚴怡然看他陰沉的樣子，似乎是被林婉兒傷透了心，才瘋狂到一發不可收拾。可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嚴怡然的心已經沉入穀底，看到劉小傑的手套，她就不抱希望了，她知道，剪刀上一定隻有她的指紋。
嚴怡然從劉小傑回來就一直在留心，可她並沒有看到那把剪刀。
顧明哲在手術室外等了會兒，回到病房時，見裡麵的警員正在撤出來。監控那邊一無所獲，隻能通過其他線索排查。
顧明哲走過去，助手正想說話，聽到經過的一人突然高聲說了句，“有發現！”
顧明哲轉頭，看到幾名警員紛紛跑向一個像是被廢棄的房間。
顧明哲不知怎麼，心頭微震，腳步也不由走了過去。
嚴怡然問阿傑，“你在等什麼？你是怕林婉兒沒死，還是怕她死？”
那一刀他沒有刺中要害，可手術的時間不應該這麼久。劉小傑心底一陣寒意蓋過一陣，他手腳冰冷，身體也感覺到僵硬，不應該，不應該……
外麵人來人往，嚴怡然聽到有人說，“有發現！”
劉小傑還在盯著表，嚴怡然倒希望他不要逃，這樣，起碼劉小傑不能再對顧明哲做出任何傷害。嚴怡然張開嘴，想要大叫。
顧明哲跟著那幾個警員的腳步來到房門前，門沒有關嚴，露著一條縫。顧明哲沒有跟著警員立刻上前，見他們做好準備後將門推開。
顧明哲屏息，神色緊繃著，臉色陰沉至極。
他不想看到有些畫麵，如果嚴怡然一個人在裡麵，他就是做再多努力，恐怕也幫不到她。
門砰地開了，警員們呼嘯進入，顧明哲立在原地緊緊盯著那扇門。
“沒有人。”裡麵的人衝隊友搖頭。
顧明哲立刻走到門口，朝裡麵看，房間似乎不常有人進來，裡麵也沒有不同尋常的痕跡。
顧明哲看那些警員搜索後從房間離開。
他站在門口，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麼，隻是漫無目的，想再多留一下。房間內有一把椅子，他走過去，手掌從上麵掃過，顧明哲低頭，看到不遠處還有另一把椅子，椅子下的地板上掉落著一個手機。
顧明哲走過去撿起來，開機屏幕上是嚴怡然的照片，顧明哲看著那張照片，神色越發幽暗。
嚴怡然看劉小傑把車啟動，車外的警員一邊和對講說著，一邊朝住院樓走。
劉小傑沒有再等，看了眼後座的女人，嚴怡然的嘴裡被塞了破布，這回是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了。他開了車，從樹叢旁將車開走，混亂中無人察覺。
助手在外麵等著，顧明哲沒多久從裡麵出來了。顧明哲的臉上看不出他的心情，他見有保鏢跟在一旁，林婉兒的病房前留了一兩個警員，其他都撤走了。
顧明哲沉聲問，
“林婉兒是被什麼刺傷的？”
“看傷口說是一把剪刀，”保鏢回答，“但至今也沒找到任何利器。”
顧明哲沒再多問，看眼時間，林婉兒還沒從手術室出來。顧明哲走向電梯，助手緊緊跟上。
“嚴小姐那邊……”助手已經是第二次提醒，希望顧明哲還記得，嚴怡然的住處剛剛發生了爆炸。
顧明哲的麵色冷峻，“對她，我該做的都做了。”
助手一愣，顧明哲走進了電梯。
半小時後林婉兒被推出手術室，她回到病房，過了一會兒才緩緩蘇醒。
林婉兒看到顧明哲在病床前，她就知道，她終於贏了，贏了這個男人，她就再也不用怕任何人。
“你把這種女人留在身邊，兜兜轉轉，真是可笑。”
顧明哲的臉色已經足夠陰鬱了，可林婉兒還是說，“你應該看看，她握著刀刺我的時候，樣子有多狠！”
林婉兒知道，不管她現在再說什麼，顧明哲都會相信了。
顧明哲一語不發，聽林婉兒說著這些話，他沒有反駁，讓林婉兒越發確定心中所想。林婉兒掀開自己的衣服，露出被包紮過後的傷口，即便這樣，那些傷看上去依舊慘不忍睹。
“你想得到嗎？她會親自下手，用阿傑去引開你派的保鏢。”林婉兒說到激動的地方要喘著氣，才能把話說完，她自嘲的笑，“我真是小看她了，她一點都單純，她很聰明！”
顧明哲依舊沉著視線，並不說話。
林婉兒有些聲嘶力竭，大喊過後嗓音沙啞。她剛做完手術本來就沒有力氣，這副樣子被誰看了都會忍不住覺得可憐，想要同情她，去憎恨那個痛下殺手的人吧。
何況，她和顧明哲之間有過那麼一段深的感情，那麼多年，不是嚴怡然那樣的經曆所能取代半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