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呢?其實,最後所有的損失都是你們承擔了,秦姑娘,你知道我這心裡有多過意不去嗎?我真想快一點把被騙的銀子要回來,這樣我就不用再被這沉重的人情債,壓得喘不過氣來了。因為,我知道,如果案子不破,我就算有銀子了,有能力了,你們也是不會收的。”燕濤語氣低沉。
燕濤也是一個受不得彆人恩惠的人,特彆是偌大的一筆銀子。這段時間,他真的一直被這沉重的人情債壓迫著。
“燕老前輩,您再不要這樣說了,如果不幫我爹爹,鏢局也不會遭此大難,不是嗎?”秦月動情地說。
燕濤沉吟了一下,“秦姑娘,你這樣說,我很感動,但不是這個理?幫你爹爹不過是他們的借口。這段時間以來,我一直在反思,問題還是主要出在我們自己身上。
“他們行騙的手段是很高明,但是不是沒有漏洞?比如,剛才子震說了,如果把畫打開驗看,能上當嗎?咱們當時想的是:人家的估價越高越好,咱們是按估價收鏢利。管他是不是貨真價實?人家就抓住你的這個心理。結果聰明反被聰明誤,占小便宜吃大虧。
“傅先生說得也對,疑點那麼多,急著給賠償乾什麼?還不是沽名勾譽?還不是受名聲所累?還有,畫托付給我們了,箱子為什麼要上鎖?東西放到我們這裡,還不讓我們隨時的查看,這是為什麼?說得通嗎?”
聽了燕濤的話,秦月更加敬重燕濤的為人。
“燕老前輩,我們不是一家人嗎?既然是一家人,咱們就彆說兩家話了。家有難,家人可以不管嗎?我們不是有嗎?如果您再說人情債這類的話,小女會很難受的。”
“好,一家人,不說兩家話。”燕濤心中的感動,無以言表。
談完了誠信鏢局被騙鏢的事,秦月對燕濤說,她還有一件事要和他個彆談。
傅生和雷子震起身往外走。燕濤知道秦月有重要的事,吩咐雷子震在外邊守著,不許讓任何人進來打攪。
“燕老前輩,我想和您說的是天甲奇門的事。”
此前,這事和不和燕濤說,秦月還在猶豫?是聽了燕濤剛剛的那番話,深深的被燕濤高尚的情操和人格所打動,才促使秦月下了最後的決心。
“秦姑娘請講。”燕濤說。
“我練成了天甲奇門,燕老前輩已經知道了,那您也就應該知道這天甲奇門在我手中。我是想問前輩,您想不想習練天甲奇門?”秦月表情平淡。
燕濤想不到秦月找他是這件事,他楞住了。
“有些情況,我覺得我有責任告訴前輩:據我所知&bp;,此前我師公、我五爺、我爹爹,還有少林方丈我慧雲爺爺他們四人都習練過,都沒練成。
“還有在習練的過程中發現不適,不能及時停下是什麼後果,您是清楚的。我師公病魔纏身的樣子,您也看到過了。
“對了,為了安全,秘籍我沒帶在身上,但如果您要用,我會很快拿給您。”
該說的話都說完了,秦月看著燕濤,等他說話。
燕濤久久沒有說話,這在秦月的預料之中。換成有些人,有這樣的好事,早高興得發瘋了。但是,燕濤是燕濤,不是有些人。
而話又說回來,真要是“有些人”,秦月會搭理他們嗎?秦月靜靜地在等。
又過了好半天,燕濤開口說話了:“秦姑娘,你說了,我們是自家人。既然是自家人,客套的話我就不多說了。隻說一句:能這樣的信任老朽,老朽隻有感動。這件事事關重大,容老朽考慮幾天可以嗎?”
秦月點點頭,“燕老前輩,我理解,沒關係的,您什麼時候想通了,把結果告訴我就行了。我也隻說一句:燕老前輩,我敬重您。”
離開誠信鏢局後,秦月先去看義母。
一進李宅,碰到了小姨。小姨告訴她,義母回娘家了。
回到自己的家,石姓夫婦正焦急的等她。
原來,就這幾天,買菜地的事情已經談妥,買賣的文書也已寫好,就等著她這個當家人簽字按手印了。
秦月讓把買賣文書拿給她,磨好了墨,秦月用毛筆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在名字上按了手印。
石老漢問秦月去不去地裡看看,秦月說不去了,他們看好就可以了。
向上次一樣,從回來的第一天起,秦月隻要在家,都要對院外進行一次巡視。這一次,又增加了隔壁李宅,因為她擔心義母的安全。
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但她始終不敢大意。
接連幾天,秦月每天都去為燕來順行一遍功,燕來順的狀況是越來越好。每次也都能見到燕濤,天甲奇門那件事燕濤沒說,秦月也沒問。
這一天,秦月在誠信鏢局剛剛給燕來順行完功,李如玉急急忙忙來找她,說少夫人出事了。
秦月一聽,立時懵了。
問詳細情況,是回來的路上,遇到了了劫匪。
少夫人和轎子車被扣,趕車的家人李春放回來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