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宇峰,你這混蛋!你清醒一點!”柳斌的痛呼聲從耳邊傳來,虛弱得像一隻受傷的貓。沐宇峰低頭一看,柳斌軟綿綿地靠在自己身上,嘴角掛著一絲血跡,顯然受了不輕的傷。
這該死的女人!沐宇峰眼中凶光一閃,狂暴的氣息如火山噴發般席卷整個密室。織蘿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嚇得後退了幾步,眼中滿是驚恐。這還是那個喜歡嬉皮笑臉,偶爾還會調侃她的沐宇峰嗎?眼前的怪物,更像一頭來自地獄的嗜血凶獸,隨時準備將她撕成碎片。
“織蘿,你特麼瘋了嗎?!”沐宇峰的聲音低沉沙啞,像是野獸的嘶吼,震得密室嗡嗡作響。“你竟然敢傷她,我要你付出代價!”
話音未落,沐宇峰已經化作一道血色閃電,朝著織蘿撲去。織蘿倉皇躲避,卻還是被沐宇峰的拳風掃中,踉蹌著後退,嘴角滲出一絲鮮血。她眼中閃過一絲絕望,現在的沐宇峰,已經不是她能夠對付的了。
“沐宇峰,住手!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你已經入魔了!”謝寒山也衝了上來,試圖阻止沐宇峰。
“滾開!”沐宇峰一掌將謝寒山擊退,目光凶狠地盯著織蘿,“今天,我要你血債血償!”
“沐宇峰,你冷靜一點!”織蘿大聲喊道,“我不是故意的,我被控製了,我也是受害者!”
“控製?誰控製你?”沐宇峰的動作一頓,眼中血色稍稍褪去,一絲理智開始回歸。
織蘿深吸一口氣,指著自己臉上的麵具說道:“是它,這麵具控製了我!”
“麵具?”沐宇峰這才注意到織蘿臉上的金色麵具,上麵雕刻著詭異的圖案,散發著一股令人心悸的氣息。他突然想起,新教主也戴著同樣的麵具。難道,這麵具真的有什麼古怪?
“這麵具,是新教主給我的。”織蘿的聲音有些顫抖,“她說,隻有戴上它,才能成為五毒教的聖女,才能得到無上的力量。我當時太天真了,竟然相信了她的鬼話……”
“那新教主到底是誰?”沐宇峰追問道,“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不知道……”織蘿痛苦地搖頭,“我隻知道,她很可怕,非常可怕……她想要控製整個五毒教,甚至整個武林……”
織蘿的話還沒說完,突然,密室的門被人一腳踹開。一個身穿黑衣,頭戴金色麵具的人走了進來,正是五毒教的新教主。
“織蘿,你在乾什麼?”新教主的聲音冰冷刺骨,“你竟然敢背叛我?”
織蘿的身體猛地一顫,眼中閃過一絲恐懼,她連忙跪倒在地,說道:“教主,我……我錯了,請您原諒我……”
“原諒你?”新教主冷笑一聲,“你以為,背叛我的人,還有活路嗎?”
說罷,新教主緩緩舉起右手,掌心凝聚著一團黑色的毒霧,朝著織蘿的腦袋拍去。
“住手!”
沐宇峰見狀,怒吼一聲,不顧身上的傷勢,猛地撲向新教主,試圖阻止她。
然而,新教主的身形鬼魅般一閃,躲過了沐宇峰的攻擊,出現在織蘿的身後。
“你找死!”
新教主一掌拍在織蘿的後心,織蘿的身體頓時像斷了線的風箏一般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一動不動。
“織蘿!”
沐宇峰目眥欲裂,發出一聲悲憤的怒吼,猛地站起身來,再次朝著新教主撲去。
然而,就在這時,一股劇痛突然從他的胸口傳來,他低頭一看,隻見一柄黑色的匕首,已經深深地刺入了他的心臟……
劇痛如電流般貫穿沐宇峰全身,他難以置信地低頭看向胸口,那柄黑色的匕首沒柄而入,隻剩下一個簡單的護手露在外麵。溫熱的液體瞬間染紅了他的衣襟,他卻感覺不到絲毫溫度,反而像一塊寒冰,順著血液,迅速蔓延至全身。
“你……”沐宇峰艱難地吐出一個字,視線越過匕首,看向身後的偷襲者。
黑色的麵紗下,一雙熟悉的眼眸中充滿了痛苦和掙紮,但最終,還是被決絕所取代。
“對不起,師兄。”柳斌的聲音顫抖著,卻掩蓋不住語氣中的決然,“我不得不這麼做。”
沐宇峰眼前一黑,險些昏厥過去。他怎麼也沒想到,對自己痛下殺手的,竟然是朝夕相處的師妹,那個總是跟在自己身後,笑靨如花的小師妹。
“為什麼……”沐宇峰的聲音虛弱無比,像是在沙漠中渴求水源的旅人。
柳斌沒有回答,隻是用力拔出匕首,鮮血如噴泉般湧出,濺了她一身。她後退了幾步,避開那片觸目驚心的血紅,聲音冷得像冰,“師兄,你走吧,走的越遠越好,永遠不要再回來。”
“你……”沐宇峰還想再問,卻感覺喉頭一陣腥甜,鮮血不受控製地湧出嘴角,染紅了衣襟。他無力地倒在地上,視線逐漸模糊,卻依然死死地盯著柳斌,似乎想要從她臉上找到一絲答案。
柳斌閉上眼睛,不忍再看,兩行清淚順著麵頰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麵上,碎裂成無數晶瑩的碎片。“對不起,師兄。我欠你的,隻有來世再還了。”
說完,她轉身頭也不回地離去,隻留下沐宇峰孤零零地躺在血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