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陳婉晴和小蘭便跟隨達瑪假扮成廚娘進入了清源寺。
入寺之後,她們換上喇嘛服四處打聽,終於打聽到了岡田次郎的所在地。
陳婉晴出身軍人家庭,高中階段就讀於軍校,亦是M國童軍的成員,身手不算好但自保能力卻是足夠。小蘭也曾是學校田徑隊的佼佼者。優雅什麼對她們來講,那都是逢場作戲能裝就裝。雖然多年的行政工作經曆已經逐漸淡化了她們曾經的“黑”曆史,但為這20億的資金援助還是值得爆發潛力搏命一拚的。
在兩人的全力包抄下,岡田被夾在中間,沒了去路。
被小僧尼們拉出來看熱鬨的浮陵,躲在牆後窺視到此情此景,連忙帶著一群孩子回佛堂去了。嘴裡練練有詞:“岡田,你好之為之吧,貧僧隻能幫你到這兒了!”
岡田氣喘籲籲的扶著柱子,回過頭朝陳婉晴擺手道:“好了,好了,彆跑了,我們好好找地方談談。”
陳婉晴此時也捂著胸口喘著氣兒,聽岡田這樣說,便也直起身來,比了個OK的手勢道:“Ok!你帶路。”
岡田帶她們來到自己的房間,他拖過凳子重重的坐在上麵,無力的往後一靠,隨意指了指對麵的凳子,說道:“兩位請便。”
陳婉晴她們坐下後,剛要開口,岡田便先發話了:“不好意思,S的事情我略有耳聞。你們資金漏洞太大,我個人能力有限,恐怕無法滿足!何況上次你扣下的那筆錢,至今還沒有還給我吧。”
陳婉晴有些不高興,打斷他的話道:“岡田,就因為我們曾有過私下交易,我們非常了解你的個人經濟情況,否則是不會來找你的。你放心,這次如果合作成功,保證連上次那筆一起,連本帶利還給你。”
小蘭點點頭,在一旁補充道:“恩,這次S動作太大,招到圍堵,也是巨大利益誘惑之下眾方互相爭奪導致的結果。既然我們能保證您的那份利益,而您手上的資金目前又無法有效利用,為何不嘗試和我們再合作一次呢!如果您願意借我們這筆錢,我們願意用S百分之5的股份作為抵押。如果您願意用這筆錢入股,我們也可以將這百分之5的股份立刻劃到您的名下。”
陳婉晴也在一邊配合的點點頭,對小蘭的說法表示支持。
“這麼看得起我!怎麼不去和收購你們公司的人談!”岡田擺出一幅謙虛樣子。
陳婉晴乾咳了兩聲:“他們這招太陰險了,我們如果妥協,以後手上還有什麼籌碼和彆人談生意!”
岡田冷笑了一聲:“嗬嗬,所以就來找我這個毫無籌碼隻有錢的人!!”
“話不能這樣說,難道你就不想重新回社會上立足嗎!?你以前可是。”陳婉晴道。
岡田立刻打斷了她的話道:“不想,我好不容易從那個茅坑裡跳出來,為什麼還要回去。目前我隻打算做一名普通的旅客,到處看看,結交一些過路朋友,然後找個合適的地方買個園子定居下來,散散步溜溜狗,好好度過餘生。不知道陳小姐有沒有好地方推薦!推薦的讓我滿意,說不定還有機會當上那裡的女主人。哈哈哈哈。”
陳婉晴見他開起如此輕佻的玩笑,一拍桌子站起來:“岡田,虧你以前還曾得到過MRree的舉薦,否則竹野夫人也不會如此信任你提拔你。如今S有難,你怎麼能是這種態度!”
岡田嚴肅了起來,說道:“陳小姐,難道你對S的所有付出,都隻是因為報答Mrree先生對你的寄望嗎!?”
陳婉晴聽他這樣說,表情也開始嚴肅起來,她麵部微微有些顫抖,放慢語速,直起腰站起身來,凝望著岡田緩緩說道:“難道不應該嗎!”
“可是你這樣想,並不一定會比S目前這個買家做的更好。我就是個非常好的例子,用得過且過的想法去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既辜負了竹野夫人的厚望,也沒有給任何人帶來幸福。如果你覺得這樣也無所謂的話,那我也無話可說。”岡田道。
他見陳婉晴臉色越來越難看,便扭轉話鋒,繼續說道:“當然其實我也沒有那麼糟糕,至少也算對得起自己吧。”
“岡田,你把話說明白點,到底借還是不借!”陳婉晴又俯下身來,拍了一下桌子,瞪著岡田厲聲道。
“借給你,那還對得起我自己嗎!?”岡田加快語速道。
陳婉晴聽他把話說到這份上,雙腿一軟,無力的坐回椅子上,用幽怨的眼神兒瞪著岡田:“那好吧,你就等著看沈氏是如何通過一個皮包公司收購S,給它改名換姓的吧。從今往後,希望你不要因為這件事,備受良心的譴責而徹夜難安!”
“你說什麼!沈氏!?你是指來自中國的沈氏影業!?”岡田聽到這個名字,眉頭一緊,微微有些震動。
小蘭還企圖繼續說服岡田,卻被賭氣的陳婉晴起身拽住胳膊向門外拖去了。
“再見,岡田先生。打擾你清修了真是對不起!”陳婉晴沒好氣的說道。
她輛剛走到門口處,岡田突然站起身來叫住了她們:“等一等!陳小姐!或者我們還可以坐下來,好好談一談。”
陳婉晴停下了腳步,回過頭去,嘴角微微一動,臉上又多了一分笑意。
她知道岡田和沈氏有些私仇,岡田貪汙公司公款這事兒,就是沈萬三舉報給竹野夫人知道的。這次告密甚至間接導致了他被撤換。就算岡田目前無力報複,他也不會願意看到沈氏做贏這個市場。
“Mr陳,我對S的資產和股份沒有半點興趣,事情是在你手上發生的,我希望能看到更多來自你個人的誠意,也可以說是能力吧。所以,如果你能用這個莊園的地契來作抵押的話,我立刻就把支票開給你!怎麼樣!?”岡田說著,拿出手機,展示出一個農莊的俯拍圖。
“這不是…”陳婉晴驚訝道。
“沒錯,這就是你家啊!”岡田提醒道。
“你有病!”陳婉晴站起身罵道。
“怎麼!?始終過不了自己家那關嗎!我可是相信你能把它贖回去,才和你談這個條件的!你是對自己沒有信心,還是你家裡人對你沒有信心……”岡田一臉壞笑道。
聽了這番話,陳婉晴一握拳,咬了咬牙,指著岡田喝道:“好,就這樣說定了!我們分頭去準備,5天後在東市彙合。”
岡田收斂笑容,伸出手試圖和陳婉晴握手,陳婉晴壓住怒火,配合他,給這場商業談判儀式劃上了一個句號。
“一言為定,Mr陳。祝我們合作愉快!!”最後,岡田仍然禮貌的總結了一句。
美國,陳氏農莊。
陳婉晴小心翼翼的進入主彆墅內部,問仆人道:“爸爸在家嗎!?”
仆人客氣的回答:“就在客廳!”
陳婉晴輕手輕腳的走進客廳,正準備偷偷進自己房間,突然被父親陳啟國叫住了!
“你回來是有事找我嗎!?”陳啟國右手抱著一杆步槍,嚴肅的說道。
陳婉晴吞吞吐吐道:“額,是有點事!”
陳啟國繼續說道:“你要的東西,我已經放在茶幾上了,你自己來拿吧!”
陳婉晴走到茶幾前,發現自己家的地契就放在桌子上。
“爸爸!你!”
“我們陳家的人,世代從軍!軍人打仗,從來不允許有退縮!岡田將你公司的事情告訴我!我認為,這一次,你是對的!我願意用我所有的家產,支持你放手一搏!”陳啟國繼續嚴肅的說道。
陳婉晴接過自己家的地契,感動得留下了淚來!
東市,媒體傳出消息,S和鴻盛的簽約發布會將會正常舉行,此消息一公布,S的股票立刻漲停。
之前在低位買了S股票的人們,差點沒高興到去街上遊行。
東市,夜幕降臨,萬通達總部,沈萬三和顧言正在討論此事。
“你的消息到底準不準的!”沈萬三斥責顧言道。他開始懷疑顧言作為合作夥伴的誠信度。
顧言不甘心的反駁道:“我隻是傳達S內部高層放出的消息,又不肯定。是你自己約了陳婉晴吃飯後就相信這個消息的,怎麼反而怪起我來了!”
“你……”沈萬三有些氣憤,但顧言說的沒錯,他的確低估了陳婉晴的實力。
這時,沈萬三的手機傳來一通國際電話,沈氏海外事務管理中心的公關經理李女士向他打來電話:“沈總,您看了剛出的國際新聞頭版頭條了嗎!?”
“還沒有,什麼事兒!”沈萬三邊說著,邊衝到電腦處,查看起國際新聞來。
新聞頭版頭條赫然寫著:“著名國際影星Jamekm涉嫌和幼女發生關係,受害者聯名起訴!警方已下達批捕令。國際婦聯組織表示將會對此事進行深切關注。”
“為什麼鬨那麼大,不是讓你們壓了下來嗎!?”沈萬三拿著電話怒吼道。
“本來是,但是人家受害者家屬投訴到國際婦聯組織的私人郵箱去了。更不巧的是組織代言人MrBrook的幼女是Jamekm的影迷。”
“那不是應該更好辦了嗎!?”沈萬三大聲質問。
“哦,就是因為這樣才麻煩,MrBrook因為女兒被Jamekm以往對公眾展示的紳士形象給欺騙而感到非常憤怒,向媒體施壓表示一定要公開此事。據說這還隻是前奏,接下來還要發動婦女組織維權支持受害者!還有,你翻到生活版,看到她親自發表的文章了嗎:女性不要活在男權主義者製造的虛假光環下而折斷羽翼。我們要團結起來,保護婦女的話語權,保護婦女在主流行業以及重要崗位的平等就業權!!你看到了嗎!?你應該知道她的公眾影響力巨大,而且看樣子,她很有可能將此事作為她明年競選美國國會議員的演講材料。”李女士停頓了片刻,捂著電話話筒,不斷和她辦公室裡的接線員用眼神和手勢交流著最新的信息。
然後她接著向沈萬三報告道:“情況已經惡化了,這消息登出之後不到半個鐘頭,我這邊就一直收到各大院線要求退訂,明年即將上映的,由Jamekm參演的,5部大片的電話。如果我們為捧Jamekm投入巨資拍攝的電影不能上映。那我們的虧損。”
李女士滔滔不絕的彙報著這個惡化了的壞消息,沈萬三不耐煩的打斷了她的話:“把我們壓箱底的那幾部討好職業女性的片子準備好,督促那幾個女主演進入狀態準備接下來的宣傳工作。至於Jamekm的事情,等我過來親自處理。”
“好的!”電話那頭李女士掛了電話,卻輕鬆起來,她撇嘴一笑,似乎對這件事情的爆發並不覺得有多稀奇。她隨便咬了一口熱狗,喝了一大口咖啡,便忙著準備迎接大Bo到來的工作去了。
沈萬三放下電話後,臉上仍然怒氣未消,此時他已決定放棄對S的收購了,而這一切失敗的成本,他都打算記在顧言的帳上。
於是,沈萬三又拿起電話和他的助理交代了一通,意思是讓他明天開始拋掉手上S的股份。他掛了電話,轉身向顧言走來。
他拍了拍顧言的肩膀道:“顧言,我想我們的合作隻能到此為止了!明天我會讓財務來跟你結算!辦理退股的手續!我的那部分債務就在我私人借你增資的那些錢中扣除,其餘的錢我會全部轉走,剩下的債務你便自己想辦法去吧。剛才你也看到,沈氏出了大麻煩,又得花不少錢,實在無法顧此失彼,希望你能理解!”
“可是現在還有兩部新電影在拍,上次的製作費還有部分未支付。你叫我一個人怎麼承擔。收購S是你做的決定,如今說要放棄,這件事情上你就不用負半點責任嗎!?”
“喂,你才是這個公司的老板,資金的事情不能老是我一個人去想辦法,總而言之,對這個公司,我已經仁至義儘了!不然它不會撐到現在。好了,我話說到這裡!你自己看著辦吧。”沈萬三最後說了一句,便揚長而去了。
顧言癱坐在總裁椅上,萬分懊惱。
第二天,沈萬三的人將這些萬通達所有的業務接管過來,開始將當初轉到萬通達各種賬戶上的財產轉出。
顧言和他自己的幾個助理也隻好在一邊乾瞪眼的看著。
沈萬三的人忙忙碌碌好幾天,萬通達一朝回到解放前,隻留下一堆急需支付的帳單。
這會兒,顧言正在辦公室煩惱中,陳婉晴和小蘭突然到訪了。
“你怎麼來了!來看笑話的!?”顧言問。
“你看看這份收購意向書!”陳婉晴歎了一口氣,示意小蘭將準備好的一份文件遞給顧言。
“顧先生,我方將會對你保留萬通達百分之20的股份。代價也寫的很清楚,你需要幫S旗下高端品牌Theoe做10年的義務代言人。此外,公司幫您安排了一部新戲,這是劇本。如果您覺得可行,請在這份文件上簽字,我方將會和您詳細洽談收購事宜!”小蘭有條有理的說著,臉上麵帶笑容。
“你這算是什麼!!”顧言不悅道。
“幫你啊!不過你更加應該感謝以沫,是她勸我幫你一把的。還有,劇本也是她給的!她說一直想和你合作,你都已各種名義拒絕!這次難得逮到個好機會!我看過,是個好劇本!說不定能再讓你拿一次影帝呢!奧斯卡?!還是金棕櫚呢!?你就偷著樂吧!嚇!”陳婉晴邊說邊笑起來。
她說罷轉過身,隨意擺了擺手,帶著小蘭往出口處走去。
顧言叫住她:“婉晴,Jamekm的事情是你找人揭發的麼!”
陳婉晴回過頭來,瞪著眼睛撇著嘴,指著自己怪笑道:“我!?我還以為是你呢!據說你們公司明年有部電影和他主演的一部電影撞了擋期。我還說你怎麼突然現學現賣這麼聰明!!原來不是你啊!!”陳婉晴道。
顧言沒有說話,陳婉晴也沒有繼續追問。兩人對視了片刻,陳婉晴的臉越發嚴肅,調過頭去,乾脆的走掉了。
顧言目送著她們走出辦公室,拿起意向書隨便翻了翻,便將這份文件扔在了一邊。他注視著那本裝訂精美的劇本,拿起來小心翼翼的翻閱著,這種感覺顯然比閱讀那些什麼商業合同要好多了。
平安夜如期而至,S的聖誕Part盛大的舉行,甚至比以往更加熱鬨。這是在慶祝S最近的幾項成功業績。也是在掩蓋那一場不見硝煙的戰爭。
可是,“戰爭”並沒有因這個寬恕一切的節日而結束,反而更加激烈了。
一場由MrBrook發起的女權運動正如火如荼進行著,女性就業崗位一下子增加了幾百萬個。
東京,整天在圖書館複習的暈頭轉向的晨芸熙,又抱著一捆書,來到借書的櫃台前。
女管理員轉過身來,笑盈盈的向他問好:“同學,你好,借書請出示借書證。謝謝配合!”
“李梅!是你,你怎麼會在學校圖書館打工!”晨芸熙驚訝道。
“怎麼,不可以嗎!?我也是響應號召嘛!寫得實在太感人了!看得我好有感觸,想起岡田那個混蛋來。”李梅見晨芸熙用一幅奇怪的眼神盯著她,忙拿出一本時政雜誌上的新聞,向他解釋起來。接著她笑嘻嘻的搖著晨芸熙的胳膊繼續說道:“芸熙,你說我在這裡打工,感受到這些知識的熏陶,會不會變得聰明點呢!?還有,如果我變聰明了,你是不是就會更加喜歡我啦!你放心,我一定會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