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道之人都講究個機緣,很多事是強求不得的,所以就叫做:“不可知,不可說,不可求。”
大道玄奧無比,其實並非是什麼玄奧無比,恰恰相反,大道恒一,永恒而不變,非但不玄奧,相反還是最為簡單的,簡單到隨處都是,在司空見慣之下,人們反而是忽略不見。
而大道卻又是玄奧無比的,為什麼呢?原因很簡單,我們所要的並不是什麼大道,而是它的某一部分功能,就是與我們當下最相契合的那一部分,而並非整體。
當指向被具體之後,事情反而麻煩了,為什麼?如果那麼容易得到,那就不會成為問題了,而成為了問題也就不那麼容易得了,這其實就是一個追求的過程,在得到之前的那一段時期,就是你把它描述成玄奧無比的時刻,這並不是大道,而隻是大道的一個功能組合,隻不過是對你有用,所以你才會這樣的迫切,而也是因為迫切,所以你就被陷溺於其中了,被縛束之後很能自解,這種現象叫自我鎖定,能超脫而出者,就會發生嬗變,超越了原來的自我,變成了一個新的自我。
這種變化雖然還是在大道之中,卻也隻是大道的一種枝節性的變化而已,並不是大道的本體,大道的本體是最簡單最普通的,也是最常見的,隻有這樣的存在,才會成就萬事萬物,而人類卻不願意相信大道會如此的簡單,他們就會有意無意的把它複雜化,神秘化,於是,大道就變成了所謂的不可說,不可知了。
那條白蛟全身都在顫抖,因為,它的體內也因為捕捉到了這些散發出來的道韻而增益很多,它努力的記憶著,吸收著,也渴望著,漸漸的居然與林羽形成了同步共振。
兩個個體,頻率形成了共振之後,就會被趨向於被視為一體。
而此時的兩個個體之間也就會產生大幅度的相互交流,這也是形成一體的一個非常重要的基礎。
於是,林羽在不知不覺之中,就被拉入到了這樣的一個能量統一場中,反正他也是把自己的身體掌控權交還給了身體本身,他不管了,他隻要最後的那個結果。
一體的能量統一場的交流也是很有意思的,就是同時形成相生與相克,與磁場一樣,作為一個統一體時,它們就是一體的,但是,一但被分開了,它們就會立即變成兩個完整的個體,彼此之間會同時產生相吸與相斥兩個力,這就是相生與相克的最具體的一個體現。
在這兩個力的加持著,林羽和那條白蛟,身體也在發生的大幅度的交流,而這種交流又產生了大量的化學反應,大量不同元素的加入,讓兩個完整已經平衡穩定的整體環境,又一次失衡了,為了協調(這種協調的現象也被解釋為矛盾。)相互之就要進行不斷的調配,這個過程非常的像化學反應,或者說化學反應本就是這樣的一種調配過程。
就是因為這一點,兩個人的身體都開始了天翻地覆式的大變動,雖然都是高級生命體,又都是修道者,但是從物種上來講,他們之間的差距可不是一般的大,要想完成這種一體式的調配,難度太大了。
林羽還好一點,他的神識非常的強大,比白蛟還要強大,而他又處於入道狀態之中,是一種完全的托付式狀態,自己就是什麼都不管不理睬。
當然,即便是如此,這種強烈的反應過程,還是會影響到他,可是,他又神識強大,會強製的堅守自我而不被左右。
白蛟就慘了,它是有意識的主動參與進來的,因此,還保留著自我管理狀態。
然而,這麼多這麼劇烈的強變化,又豈是它所能管理得過來的,數據呈現幾何狀提升,不一會兒它的大腦就宕機了,然而,它又根本擺脫不了,此時就是一種強反應,力量太強大了。
即便擺脫不了,那就隻能承受,各種痛苦呼嘯而來,而且,數量龐大,一瞬間它就失去了知覺,其實也算是被強行接管了,它也算是隻受了一段時間的痛苦,雖然量級很強大,可是時間卻並不是很長,當然也不是它能承受,而是直接超出了它的頂層和底線太多,它也就直接爆破了。
好了,兩個體都進入到了身體的自我調控之中,雖然一個是主動,一個是被動,可是,殊途同歸,結果並沒有什麼變化。
而且,雖然強反應非常的激烈,可是再激烈,也是在統一場之下,在生物可接受的範圍之內進行的,看似有些混亂,其實都被統一管束著,亂而有序,並且也被限製在了一定的範圍。
畢竟這是兩個迥異的個體,雖然產生了共振同頻,必須協調統一場,但是,卻並非要合二為一,把兩個個體化合成為一個整體,被協調的那一部分,也隻是兩個個體的一部分,而大部分依然會被保存,也就是說,隻是臨時性質的一種連線,而不是要拆分後重新組成在一個主板上。
過程都是自動不可控的,兩個個體,一個處於自我保護之中,一個處於休克之中,其實即便是在這樣的狀態下,他們也會受到不斷的各種反射,數據不斷的傳來,而且,量還超大。
在這樣的環境下,林羽反而承受的越來越大,他必須應對啊,而那白蛟隻是不斷的增加的自我休眠的深度而已,相對來說比林羽要輕鬆一點。
時間就這樣過著,兩個看似平靜不動的生命體,其實體內卻正在翻江倒海,天崩地裂。
林婉清這邊也不輕鬆,她其實已經自覺不自覺的擔起了整個山寨的工作,而且,還要管著四個嬰兒狀態的孩子,和一個金丹境的精神女孩,難度也很大。
最讓她痛苦的就是小秋菊一旦沒有了事情做,就會發呆,就會一遍又一遍的問她:“夫君會回來嗎?夫君沒有拋棄她們吧?夫君,什麼時候回來?夫君,還要她們嗎?夫君在哪裡呢?夫君他現在是不是有了彆的女人?”等等等等,不勝其煩。
林婉清接受的數據量也不少,當然,來自最多的都是小秋菊,而且還都是負麵的,不管她如何回答,過一段時間,就會再被重複的問一遍,而且,還會有增量。
此時,她站在紅樓頂層,憑欄而望,依然到處都是梨花,依然是湖光瀲灩,可是,卻一切都變了,變得失去了對於美的欣賞,這些所謂的美也就都生硬死板了起來,有時看到還讓人生恨。
林婉清歎了一聲自語道:“夫君,你哪裡呢?”
忽然,人影一晃,人聲也來:“小姐,你也不知道夫君在哪裡啊?”
卻是小秋菊,正瞪著驚訝的一雙大眼睛盯著她。
林婉清被嚇了一跳,她隻是築基,而小秋菊卻是金丹,大境界的壓製,她的各個方麵都無法和她相比,所以,小秋菊來了她也感覺不到,小秋菊聽到了,她也無能為力。
麵對小秋菊的問題,她已經不知道怎麼回答,可是,又不能不回答,愣了一會兒才道:“夫君在哪裡,我確實不知道,不過,他和我有一個約定,他這一次出去是為了解決他自身的一些問題,我們約定的是短則三年,長則十年,十年是最後的期限,不管是否解決了問題,他都會回來的。”
小秋菊看著林婉清,兩個人眼對著眼一動也不動,好一陣子,小秋菊收回了目光道:“我再信你一次,再等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