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柏川體質好,被大夫灌了藥,一個時辰後就醒了。
天剛擦黑,屋子裡燭光葳蕤,他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容忱的大胡子,嚇得他一激靈坐起來。
“臥槽你誰啊!”
緊接著對上容忱的眼睛,認出人來,驚恐有增無減。
“容忱?我他娘的怎麼跟你一樣倒黴,都英年早逝啊。”
容忱哭笑不得,正要解釋自己沒死,這時,奚雲岫端著湯藥走了進來。
“寧陽侯,你醒了?”
陳柏川看著奚雲岫更是悲從中來:“嗚嗚嗚,侯夫人你怎麼也死了!難道是有瓦剌軍衝進燕京城傷了你?
該死的瓦剌軍,太可惡了。”
痛罵一頓瓦剌,陳柏川突然靈光一閃,激動地看向容忱和奚雲岫。
“那咱們現在是都在陰曹地府嘍?我覺得地府應該沒那麼多講究。
侯夫人此前因為要為容忱守寡而拒絕我,如今容忱也在,我倆本就是兄弟,不分彼此,我來加入這個家,侯夫人總該沒有意見了吧。
我可以做小的!大不了讓容忱做正房,每月初一十五,夫人去容忱那裡,剩下的時間到我這。”
“你在說什麼鬼東西?”奚雲岫聽得迷迷糊糊。
下意識就把陳柏川當成和容彥一樣的小孩,抬手覆在陳柏川的額頭上,試探體溫。
“奇怪,沒發燒啊,怎麼就說起胡話了,你彆亂動,我去找大夫來瞧瞧。”
奚雲岫轉身出去。
容忱卻從中聽出了點門道,他失蹤太久,朝廷應該判斷他死亡了,所以陳柏川看到他以為自己也死了。
但是,那個小兄弟為他守寡是什麼意思?陳柏川還要給小兄弟做小,讓他當正房,做一家人……
還口口聲聲說他們兩個人是兄弟!
開玩笑,陳柏川可是吆喝著跟他是死對頭,吆喝了十幾年!
容忱皮笑肉不笑的拍著陳柏川的肩膀:“老陳,你不是說,我們是死對頭嗎?什麼時候變成關係要好的兄弟了。
你還要加入我的家庭……給我老實交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搭在肩膀上的手像鐵箍一樣,怎麼掙都掙脫不了。
痛意很真實。
陳柏川又一次臥槽出聲,訕訕道:“容、容忱,莫非,我還沒死。”
容忱吊著眼睛看他:“你說呢?”
“那你也沒死?”
“顯而易見。”
“臥槽!”
“少廢話,那個小兄弟是怎麼回事,快點交代!”